晚間宮宴的時候,白日裡發生的一切便已經傳遍了,景帝更是隻在宮宴上露了個面,略飲了一盞酒,便丟下了赴宴的朝臣回了宮。
朝臣們面面相覷,少了個溜鬚拍馬的機會也就算了,反正以後朝堂之上,還有的是機會。
可太常寺的官員們就欲哭無淚了。
為了這次端午宮宴,太常寺的禮官把教坊裡出挑的樂人舞人都薅了出來,沒日沒夜的排演,排了幾個很能拿得出手的歌舞,準備著在今日獻給景帝一賞。
這下好了,景帝都回宮去關懷新貴了。
他們這半年來的苦心孤詣都成了白費功夫。
再有這樣的機會,就得等到中秋宮宴了。
到那時,他們精心準備的美女就成了昨日黃花。
美麗的皮囊易得,既有美麗的皮囊又有有趣的靈魂不易得。
在服下解毒丸後一個時辰,李敘白便醒過來了。
醒來發現景帝和文太后竟然都在,他受寵若驚的掙扎了一下,背上猝不及防的傳來一陣劇痛。
“哎喲。”李敘白疼的慘叫一聲,身子哆嗦個不停,冷汗沿著蒼白的臉往下落。
“李大人別動,千萬別動,別動啊。”醫官院的院使王汝凱也嚇得一個哆嗦,手一抖,把露在外頭的冷箭又往李敘白的背上戳了戳,徑直戳進去了一小截兒。
李敘白疼的哎喲不止。
趙益禎攥緊了拳頭,直呼其名的呵斥道:“王汝凱,你在幹什麼!”
王汝凱嚇的更狠了,手哆嗦的幾乎抓不住箭矢了。
天爺啊,他看到他的太奶在衝他招手了。
“皇帝!”文太后眼見趙益禎慌得實在不像樣,揚聲道:“王院使醫術精湛,二郎又正值壯年,怎麼會有事,你慌什麼!”
趙益禎立刻噤聲不語了。
王汝凱也靜下了心,低聲對李敘白道:“李大人放輕鬆,莫要動,老夫先把箭剪短一些,會很快的,李大人千萬別動。”
李敘白疼的哼哼唧唧的,勉強扭頭看了一眼,那麼長的箭紮在背上,他眉心一跳:“為啥是剪短一點,不是拔出來?”
王汝凱呃了一下:“就是,這箭上有毒,老夫還沒有配出解藥,貿然拔箭會失血過多,導致毒發,會危及李大人的性命。”
“有,毒?”李敘白整個人都僵硬麻木了。
這潑天的富貴他是有命接沒命享了。
“李大人莫慌,只要配出解藥,就不會有性命之憂。”王汝凱勸慰道。
“那要是,配不出來呢?”李敘白扭頭問道。
“配不出來,”文太后就見不得李敘白這幅畏縮窩囊的慫包樣,冷然道:“配不出來,老身就賜二郎你一副上好的棺木,郡王用的!”
“”李敘白啞然,嚇得閉緊了嘴。
王汝凱哧哧地笑一聲,一手握著長箭,一手握著鋒利的剪刀,貼著箭矢的部位,飛快的剪了下去。
只聽得“咔嚓”一聲,長箭段成了兩截。
“啊,啊啊!”李敘白慘叫一聲。
王汝凱疑惑不已:“李大人,你叫什麼?又不疼。”
李敘白呃了一聲,訕訕一笑。
文太后一臉嫌棄的撇過頭,看著趙益禎,那神情就像是再說,看看他千辛萬苦找回來的人,簡直是給皇親國戚臉上抹黑。
趙益禎反倒是一派平靜,心裡卻無比讚賞。
這個人,越來越有趣了。
李敘白又吃了一次解毒丸,王汝凱切了個脈,雖然尚未解毒,但脈象還算平穩,背上傷口處的黑血也沒有擴散的跡象,一時半刻沒有性命之憂,他取了點傷口處的黑血,仔細分辨毒物。
“二哥,二哥,你怎麼樣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