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林不易兜里根本沒有五百萬,只有從衛羽柔那得來的一百萬。
不過他無所謂,反正自己又不會輸。
史密斯沒說什麼,蕭落雲反而多嘴道:“小子,我看你一副窮酸樣,兜裡能掏出五百萬?”
蕭詩雅立刻針鋒相對:“我相信他,他要是拿不出錢,五百萬我幫他出。”
這場賭約,不光是要治爺爺的病,也關係到中醫的顏面。
她雖然與林不易初次相識,卻莫名有一種信任感,總覺得他是上天派來的奇人。
林不易感激地凝望蕭詩雅一眼,緩步來到病床前,從兜裡掏出一套銀針。
針尖上閃爍著寒芒,似有光澤在暗暗流動。
要治蕭空青的病,需要用到玄醫宗的兩儀驅邪針,一共七七四十九針,需要耗費大量靈力。
林不易沒有遲疑,解開蕭空青的上衣,便開始行雲流水地下針。
蕭詩雅出身中醫世家,從小耳濡目染,對針灸之術有一定研究。
她一眼就能看出,林不易下針的手法爐火純青,比七八十歲的老中醫還嫻熟,甚至超過爺爺蕭空青。
可爺爺已經是江城中醫界的第一人。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蕭落雲在一旁陰陽怪氣:“詩雅,你就這麼相信一個毛頭小夥?爺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負得起責任嗎?”
蕭詩雅反唇相譏:“我不像你,花五百萬打水漂,請三個洋鬼子來走個過場。”
“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麼跟哥哥說話的?”蕭落雲勃然大怒。
“我說話就這態度,你愛聽不聽。”蕭詩雅寸步不讓。
二人雖為堂兄妹,但一個留學海外,一個拜師學藝,從小就沒有太多生活交集。
蕭落雲出國鍍了層金,便自認為高人一等,回國以後看什麼都落後,總覺得外國的月亮比較圓。
蕭詩雅為人正直,最痛恨蕭落雲那副崇洋媚外的嘴臉。
所以二人一見面就會吵個沒完。
史密斯神色倨傲,遠遠望著林不易的背影,還喋喋不休地對助手說教。
“這個人正在進行的,是龍國一種非常落後的醫療方式,叫做什麼針灸。”
“他們愚昧地認為,在所謂的一些人體穴位上扎針,就能治療疾病。”
“落後國家的人民,往往就是這麼可笑,我為他們感到悲哀。”
……
林不易的兩儀驅邪針,同樣用了半個小時。
第四十九針落下時,空中隱隱出現黑白兩條陰陽魚,旋轉融匯以後,鑽入蕭空青的胸膛。
所有邪氣,被附著靈力的銀針拔出。
蕭空青原本蒼白的面容,漸漸變得紅潤。
就連眉頭的皺紋,似乎也舒展了許多。
蕭落雲冷笑:“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江湖把戲而已。”
話音未落,蕭空青突然睜開雙眼,用手肘撐著床面緩緩坐了起來。
整個房間的人為之震動,像是活見鬼一樣。
要知道在此之前,蕭空青每天都要昏睡十幾個小時,即使偶爾甦醒,也最多眨眨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更別提坐起來。
蕭詩雅又驚又喜,撲到床前拉住蕭空青的手:“爺爺,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蕭空青憐愛地摸摸孫女的腦袋:“詩雅,我沒事呀,發生了什麼?”
蕭詩雅眼含熱淚:“爺爺,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
“傻丫頭,我好得很。”蕭空青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體力充沛,精神爽朗,索性把被子一掀,下地走動幾圈。
這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哪裡像臥榻數月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