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麗質:我們家制定的律法,還能讓你這麼玩的嗎?
“蒹葭姑娘,我願意作詞一曲,只求成為小姐的入幕之賓。”
這時,一位錦衣公子,自信滿滿地站起身。
他花費重金購買了一首怨詞,定能打動蒹葭姑娘的芳心。
李北玄循聲看去,還是老熟人,京兆府丞家的傻兒子王仙貝。
“原來是王公子。”
蒹葭姑娘面含笑意,“今天不用大家作詩,只需要品鑑奴家昨日畫的一幅畫,只要能看出畫中意,就可以成為奴家的入幕之賓。”
王仙貝一怔,那我買詩詞的錢不是白花了嗎?
再看看身邊,他安插的一眾狗腿子,難道請人做托兒的錢也打水漂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底下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催促蒹葭仙子展示畫作了。
一名婢女端著托盤走上舞臺,緩緩展開一張卷軸,畫的是一幅《仕女圖》。
“蒹葭姑娘不愧是我藍田第一才女。”
“這幅畫布局嚴謹,畫法工細,線條硬勁勻直,色澤豔麗。”
“山水、建築、場景、樹石位置處理極佳,雅緻飄逸乃是上上之作。”
“這幅畫技法超群,表情刻畫詳細,既能看到貴族仕女的閒散生活,也能看到他們在深宅大院中對外面世界的嚮往。”
資深老嫖客們,為了討好蒹葭,好話說了三萬六,可蒹葭就是無動於衷。
微笑著環視四周,帶著鼓勵的眼神,她想聽別人說真話,她想知道自己到底達到了哪種水平。
“畫得很一般。看上去勾繪精微工筆華麗,但煙粉氣息太重。”
“應該是你沒有真正去過豪門的緣故,畫中仕女貴婦身上丟了精氣神,沒有魏武遺風中提到的風韻之姿。”
“值得欣慰的是,你的畫工有了楚國才子鄭伯虎三成的功力。”
一個很突兀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了過去。
“原來是李大人,只知道你詩詞厲害,沒想到還懂書畫。蒹葭姑娘所畫明明是上乘之作,怎麼被你說起來就一文不值了?”
王仙貝見到說話之人是李北玄,眼神也變得怨毒起來。
今天老子是帶人過來的,
但凡你敢壞了我的好事,那就接受驚濤駭浪般的懲罰吧。
量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總旗,也不敢對我這個府丞之子怎麼樣。
“奴家見過李大人,謝大人點評。”
蒹葭的目光落在仕女圖上,一時間無法自拔。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蒹葭就感覺一陣心酸。
眼眶微紅,眼淚在眼圈打轉,情不自禁地哽咽起來。
李北玄說得對,她畫的確實難登大雅之堂。
“李北玄!你這廝好不懂事,今天我就為蒹葭仙子討回一個公道。”
王仙貝怒火中燒,對著四周的狗腿子一揮手,立刻有人圍了上去,就準備大打出手。
馬翼德一個箭步過去,比控制一隻雞還容易得,就控制住了王仙貝。
“你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周圍的狗腿子們見狀,也不敢貿然上前。
相互對望了一番,給予眼神鼓勵。
錢都特麼到手了,誰還管你王仙貝是誰啊?
很沒義氣的,這群托兒一鬨而散。
“頭兒,抓他用啥罪啊?”馬翼德嗓門很大,所有人都聽得見。
李北玄滿臉尷尬,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對著王仙貝問道,“你吃餃子蘸醬油嗎?”
“李北玄,你什麼意思?”王仙貝大為不解,“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