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說了,住在這種地方,才不會有人來催債。”李北玄理所當然道。
“這倒也是。”贏世民頓了頓,“聽麗質說,你給朝廷獻了推恩之策?”
“趙姑娘說,你沒品,我還以為是個退休老幹部。”李北玄抿抿嘴,“看你的歲數……是因為腐敗問題被擼下來的吧?”
沒品?
趙姑娘?
退休老幹部?
贏世民微微皺眉,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贏麗質,綜合幾個關鍵詞彙,大概是明白了李北玄和贏麗質之間的關係。
“我確實沒品,但朝中還算是有些人脈。”贏世民頓了頓,“你說的推恩之策,我還有些疑惑。如果夷男可汗的兒子,不遵從武朝的旨意怎麼辦?”
“呵,呵呵!”
李北玄微微皺眉,第一次見面,就問我這麼尖端的問題,咱們不熟好不好?
更何況,你一個退休老幹部,我和你說費腦子的推恩令,你能找皇帝賞我個爵位是咋的?
“……”贏世民和張四方相互對望,不明白呵呵是什麼意思。
“賢侄,我們是想問問,推恩如何能精準切入要害。”贏世民不死心,又問道。
“呵,呵呵!”李北玄。
“……”張子房臉色鐵青:你呵呵個屁鴨子,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贏世民窩了一肚子火:信不信我現在就叫朱昉過來,賞你二十軍棍?
可問題是,做皇帝和閣老的要講理,武朝律可沒說“呵呵”犯法。
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虛心求教來的,更不能把李北玄怎麼樣。
二人的目光瞬間落在贏麗質身上,就感覺贏麗質的表情十分古怪。
強忍著大笑的衝動,贏麗質從懷裡掏出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到李北玄面前。
臥槽!
真特麼活見鬼了。
果然,撈錢這勾當,是一脈相傳的。
他們倆來藍田縣的時候,已經有了各種各樣的猜想。
可唯獨沒有往錢的方面想,任何人也不會相信,一個為國獻策的人,會如此看重錢。
花錢買策,這件事聽起來就駭人聽聞、令人髮指。
“爹。”似乎覺得給錢有損李總旗的形象,贏麗質又補充道,“李北玄是個有大才之人,這個錢你花的絕對物超所值。”
贏世民的臉色難看起來,見過要錢的沒見過不要命的。
張子房在心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尼瑪就是禮樂崩壞的前兆嗎?
“月娥,上茶,上好茶。”收下銀票,李北玄立刻露出熱情的笑容,“剛剛招待不周,還望二位見諒。”
“少爺,足足五百兩,夠咱們家還幾個時辰的利息了。”月娥端上來三碗綠茶,小心地把銀票收起來。
“……”贏世民、張子房:忍了忍了,誰讓他們家欠那麼多錢呢。
可倆人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從賤兮兮到賓至如歸的反差。
“二位想問什麼就問吧,小子知無不言。”
李北玄態度誠懇,贏世民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至少,沒有了那句呵呵以後,孺子可教的形象看著也順眼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就是推恩令。”
李北玄略微沉思,組織了一下語言,“夷男可汗有四個兒子,如果推恩令施行下去,那薛巖陀就會迅速分裂成五個部落。”
“可問題是,薛巖陀一直想南下入侵,不服我武朝教化,旨意到達之後,他們會遵守分封的旨意嗎?”
“這不是重點。”李北玄頓了頓,“自古以來,太子都有私心,何況皇子?他的四個兒子就算是不動心,我武朝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