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則瞪大眼,就感覺自己的師弟很勇,這是陛下親手寫的劇本,居然被你說得一文不值?
你是京兆第一才子,會寫詩詞歌賦,可並不代表你也懂梨園戲曲啊。
“師弟,切莫胡言。”嚴正則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是宮裡點名要排練的曲目,新年的時候,要在陛下和百官面前表演的。”
“嚴大人,你先讓李公子把話說完。”贏麗質興致十足,“我也想聽聽李公子的高見。”
“除了這個本子不咋地以外,其餘的都很好。”李北玄聲音肯定道。
這個本子,是贏世民引以為傲之作,李北玄這麼說,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我朝已經有了《秦王破陣樂》,為何還要搞《小破陣樂》?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李北玄侃侃而談,“戲本多取材於先秦,大多數都是始亂終棄的戲碼,或者歌頌皇帝的戲碼。不管怎麼改編,都是換湯不換藥,沒有任何新意可言。”
贏麗質和嚴正則相互對望,大家心照不宣:李北玄,是精通戲曲的。
“還望師弟指點一二。”嚴正則虛心求教道。
“指點可以……”李北玄突然問道,“師兄,我爹欠你銀子不?”
嚴正則神色複雜地看著李北玄,“不欠我的,但欠教坊司的。”
我特麼就知道……
李北玄深吸了一口氣,“師兄,我可以指點,但價格方面……”
“恩師,欠教坊司三萬兩銀子。”嚴正則的格局很大,“只要年關的時候,咱們藍田教坊司的節目能獲得滿堂彩,咱們就平賬。”
“此話當真?”
“趙姑娘可以作證。”
“那行。”
李北玄滿臉激動:怪不得有人主動把閨女送來教坊司,原來賣藝真特麼掙錢。
“李北玄,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贏麗質淡淡地開口,“今年太常寺的節目單裡有《雨霖鈴》《還京樂》《霓裳羽衣舞》《天女散花》,想贏他們可不容易。”
“如果單純從戲劇角度講,我的本子輕鬆拿捏他們。如果今年在場的都是老色批,充其量敗給《霓裳羽衣舞》,拿個榜眼還是沒問題的。”
李北玄自信滿滿地瞥了一眼贏麗質,“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本公子研墨?”
嚴正則想罵娘,你當皇族的公主,是招手即來揮手即走的丫鬟婢女嗎?
就在他想主動研墨的時候,卻發現贏麗質已經笑眯眯地把墨研墨好了。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嚴正則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李北玄下筆如神,女駙馬三字躍然紙上: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
“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
“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啊罩嬋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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