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化三年(公元900年)的春風,帶著一絲不祥的氣息,輕輕拂過中原大地。四月,葛從周,這位身經百戰的將領,接到了來自朱溫的命令,率領兗州、鄆州、滑州、魏州的精銳之師,直指滄州。他的心中既有豪情萬丈,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知道,這一戰,不僅僅是領土的爭奪,更是朱溫野心的試金石。
“葛將軍,此行務必謹慎,滄州之地,關乎我軍未來之局。”朱溫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葛從周默默點頭,心中暗自思量:“主公之意,我已明瞭,此戰必勝,以彰我軍威。”
五月庚寅日,葛從周的軍隊如猛虎下山,一舉攻克德州,刺史傅公和的首級被高懸城樓,示眾三日,其慘烈之狀,令人膽寒。己亥日,大軍繼續挺進,直指浮陽,勢如破竹。
然而,就在此時,燕地統帥劉仁恭率領大軍如黑雲壓境而來,意圖阻截葛從周的步伐。兩軍在乾寧軍的老鴉堤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葛從周揮劍高呼:“兒郎們,隨我衝鋒,讓燕人知道我們的厲害!”一時間,刀光劍影,血染戰袍,最終,葛從周大敗敵軍,斬首萬餘,俘虜將領馬慎交等一百餘人,燕軍潰散,葛從周威名遠播。
然而,天公不作美,連日大雨傾盆而下,葛從周無奈,只得下令撤軍回師。雨幕中,他凝視著遠方,心中暗自發誓:“此仇必報,燕地,我必取之!”
八月,河東的李進通如同幽靈般偷襲並佔領了洺州,刺史朱紹宗被擒。這一訊息如晴天霹靂,讓朱溫怒火中燒。他即刻派遣葛從周從鄴縣渡過漳水,駐紮在黃龍鎮,自己則親率中軍渡過洺水,安營紮寨,誓要奪回洺州。
晉人聞風喪膽,夜不能寐,最終選擇棄城而逃。葛從周率軍入城,洺州再次回到了朱溫的掌控之中。他站在城樓上,望著逃遁的晉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天下,終將是我朱溫的囊中之物。”
九月,朱溫深思熟慮後,認為劉仁恭、李進通的侵擾,皆因鎮州、定州在背後撐腰。於是,他任命葛從周為上將,率軍攻打鎮州。葛從周不負所望,迅速攻佔臨城,渡過滹沱河,將鎮州城團團包圍。
朱溫親率大軍隨後趕到,鎮州統帥王熔見狀,心中惶恐,連忙派遣使者,獻上人質,請求結盟,並獻上二十萬匹綢緞以犒勞軍隊。朱溫審視著王熔的使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好,我答應你。但記住,這天下,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十月,晉人見朱溫在趙地屯兵,便試圖南越太行山,緊急攻打河陽。留守的侯言與都將閻寶面臨危機,卻毫不退縮,他們並肩站在城牆上,望著如潮水般湧來的晉軍,眼中滿是堅定:“我們誓死守衛河陽,不讓一寸土地落入敵手!”在他們的奮力固守下,河陽最終得以保全。
十一月,朱溫再度佈局,任命張存敬為上將,從甘陵出發,向北侵犯幽州、薊州。張存敬如猛虎下山,連續佔領了瀛州、莫州兩個郡,隨後轉兵攻打中山。定州統帥王郜聞訊,率領兩萬精銳甲兵在懷德亭迎戰,然而,面對張存敬的強攻,王郜的軍隊全軍覆沒。
王郜望著敗逃的軍隊,心中滿是絕望。他知道,中山已無法堅守,於是倉皇逃奔太原。而張存敬則乘勝追擊,天剛亮,大軍便已集結在中山城下。王郜的叔父王處直見狀,知道抵抗無益,於是手捧印信鑰匙,乞求投降,並獻上三十萬匹綢緞以示誠意。
朱溫聞訊後,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好,就讓王處直代替王郜統領他的鎮地。這天下,終究是要靠實力說話的。”他望著遠方,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此時,燕人劉守光聞訊前來支援中山,卻在易水之上被康懷英、張存敬等人打敗,斬殺俘獲無數。從此,河朔地區的人對朱溫的威名感到深深的恐懼,紛紛屈服於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