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此刻的表情,在莊夢熊的眼裡,就是惡鬼的咆哮。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因果報應!
我特麼……
愧悔到了極點,莊夢熊的兇悍之氣反而復甦。
“既然求不來活命,那老子還不求了,大不了就是死球。”想到這,莊夢熊感覺燃燒的熱血此刻已經逐漸冷卻,恐懼也煙消雲散。
他緩緩的坐起來,忍住身上的疼痛,把自己的身體靠在牆上,看著姜鯉笑了笑。
這笑容裡,有一種‘你能奈我何’的囂張,也有一種‘愛咋咋地’的倔強。
“這樣才對嘛,你是梟雄。就算是死,髮型也不能亂,更不能哭鼻子。”姜鯉輕柔的話如同一把尖刀,直刺莊夢熊的胸膛。
“你說得對。是我露怯了,讓你見笑了。”莊夢熊拿出那盒煙,抽出一根放在了嘴邊:“有火嗎?借一個。”
姜鯉手中出現一個打火機,“啪嗒”一聲打著了火,莊夢熊就看見這個打火機朝著自己飛了過來,停在自己的面前。
他已經不驚詫了。
點著煙吸了一口:“你這是法術?”
“不用猜了,說說你自己吧,當然,我要知道什麼,你心裡很清楚。”
“想要你命的人,是刁家的人,因為,在平安鎮平安工業園,那個刁家用來做“活羊”基地的地下室裡,只有你跑了出來,居然還毫髮無損,所以,你是不是殺那十幾個人的真正凶手都不重要,你是唯一正常的活口,必須死。
而古家有人死在了那裡,還是古家重要的老一輩人物——如果有一天這個醜聞被揭開,古家將無法承受那種巨大輿論醜聞的衝擊,所以,你也必須死。
據我所知,在海東市你坐計程車被撞,這就是古家出的手。
而昨天晚上的槍擊,當然就是我的手筆,可惜了,沒有當場打死你!”
“這麼說,這兩件事操刀的,都是你。”
“哈哈,你很聰明。”莊夢熊又取出一根菸,用上一根菸對著了火:“不錯,兩件事都和我有關。”
“這麼說,你既是刁家的人,又是古家的人。”
“不錯,我就是這樣一個雙面間諜。哈哈哈哈。其實兩家都知道我和另外一家的關係,但很顯然,他們都有些髒事腌臢事需要人來頂,又需要一個在特殊時刻能協調兩家利益的人,所以他們容忍了我這個粗俗的白手套。”
“你和崔松柏什麼關係?他欠你的人情嗎?”
“屁。老子根本不認識他,後來才知道他是一個臭教書的。這是古家的關係,他崔……崔松柏欠的是古家的人情,所以,古家才準備用掉這個人情,據古家人講,這個人認死理,就算是將來劉大虎漏了底查到他身上,也絕不會暴露出背後的事情,所以我按照古家的要求,在三天前的凌晨,給崔松柏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劉大虎的電話,並且告訴他你乘坐的計程車號牌和經過路線,就這麼簡單。”
“合著崔松柏就打了個電話,就丟掉了性命?”
“誰能想到這一點呢?”莊夢熊嘆了口氣:“可這是古家在要他的命啊,所以他死的很明智。”
姜鯉默然。
確實,命中註定只是一個詞而已,可每次當它真的落進現實,都是一場無言的悲愴。
“是誰告訴古家我的行蹤的呢?”
“不知道。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莊夢熊忽然有點開心:“你這樣的也有敵人,哈哈,有意思。”
姜鯉對這傢伙的惺惺作態並不理睬。
人之將死其鳴也哀。
“你給那個刁家的基地送了多少個‘活羊?’”
“那個基地我沒有參與過,我的理由是我現如今已經上岸,所以做什麼事都不能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