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洲,通覺寺。
寺廟內傳出的惡臭,此刻波及範圍更大,戒嚴的區域已經超過了四平方公里。
帶著防毒面具的特事局眾人,雖然還都身在通覺寺之外,但是那種惡臭似乎直入靈魂,導致沒有人能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待滿一個小時。
那個巨大的怪物,一天下來,直接大了一圈。
章魚一樣的觸角足有上百條,蠕動著和長長的森蚺一樣,所過之處,寺廟的殿堂和高牆,都變成了一片廢墟。
噴火器和狙擊手都沒有任何作用。
在沒有增援的情況下,趙長洲還在等。
這樣的東西,他們都沒見過。
特事局的主要工作物件,一般都是山野之間的山精野怪,像這樣鬧市區內長成這般龐大的怪物,趙長洲翻遍特事局所有的檔案,都沒找到這個怪物的來路。
他心底有一些猜測,但不敢確定,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將會是一場浩劫。
……
回到公司的刁志勇,果真看到了幾十個荷槍實彈的特警,把他們的辦公樓圍的嚴嚴實實。
當他出現的時候,四周的人群一陣騷動,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人站在他面前,看了他兩眼問道:“你是刁志勇?”
“是的。”
“剛才你們這裡的保安報警,說你遇襲被人挾持,是在這個公司裡面吧?”
“嗯,就在五樓我的辦公室裡面。”
“你是被別人帶出去的?”
“嗯。”
“他把你帶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從坐上車開始,我就像睡著了一樣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停下的地方有記憶嗎?”
“那也是黑乎乎的,什麼有特點的記憶都沒有。”
“他帶走你要幹什麼?”
“他想要我把企業賣給他。”
“怎麼個賣法?”
“就是接近於白給的程度,他直接坐上我的位子,然後我滾蛋。”
“然後呢?”
“然後我不同意,因為這企業也不是我的,而是我哥哥的,所以他就嚇唬我。”
林成棟盯著他看,眼睛裡一閃一閃的。
刁志勇似乎有點惱羞成怒,但還是接著說道:“我就求他放過我,你看這兒。”他指著自己的額頭,那有幾個紅點:“我跪下求他了。”
“我成功活下來了。”刁志勇的神色變成欣喜:“我覺得他拿不到這家公司的話,殺了我沒有意義——後來我自己分析,他本來就沒想著殺人。”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他把我弄到了一輛車上,然後把我扔到了中央大街的路口,我自己打了個車回來的。”
“認識挾持你的那個人嗎?他長得什麼樣?”
刁志勇搖頭:“不認識。現在我已經想不起他的樣子了。”
“不認識我能理解,忘記了他的長相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現在根本想不起他長得什麼樣。”
特警們對視一眼,都覺得刁志勇如果不是突然失憶,那就是故意隱瞞。
穿白制服的林成棟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繼續問道:“樓上死的那三個人,是帶走你的那個人殺的嗎?”
刁志勇直接搖頭:“不是,這三個人都是我公司的員工,是我的保安隊長張峰和兩個保安,他們都是被狙擊手打死的。”
“好吧,那你詳細說說。”
“麻煩你們先把救護車叫來吧,我肩膀上也被打了一槍,得把子彈取出來。”
幾個人圍上來,果然看見了刁志勇肩膀上的彈孔,此刻已經不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