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升得老高,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花草木葉芳香。
山坡上的這片巨石陣引起了兩人的好奇和警惕。這些石頭上的神秘字跡和圖案,彷彿預示著什麼!
柳如煙想起方才在崖壁上看見的那個石室和觀音像,從焚香爐裡燃燒著的香火推測,那必定是今晨早些時候有人燃起的香燭,只是他們在峽谷裡走了那麼久,卻一個人也沒撞見。難道這偌大的山谷中,真沒有人煙居住?若是山中無人,哪又會是誰來觀音像前焚香呢?
這裡的一切看似平靜,實則處處透著詭異謎團。
趙青竹留心觀察著周圍景象,這片坡地呈狹長形,傾斜著通向山上更高的地方。這些巨石散落於山坡各處,看上去約有百十蹲。
兩人穿行在巨石陣中,小心戒備著,惟恐會有機關暗器之類的埋伏。這些石頭上除了那些奇怪的刻字和圖案外,沒有任何指路的標誌。
兩人只得在這雜亂無章的石林裡摸索著前行,柳如煙和趙青竹並肩而行,相距不過一米,一邊往前行走,一邊謹慎留心周圍動靜。
溫柔的陽光照在巨石陣裡,地上透映出一塊塊碩大的石頭影子。
忽然,一陣隱隱約約的談話聲自前方石陣間傳了出來。聲音微弱,聽不清說了些什麼,兩人心裡一驚,頓時相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躲身在巨石背後。
那談話聲似乎越來越近,變得漸漸清晰了,兩人凝神屏息,互相使了個眼色,各自握緊手中兵刃,蓄勢待發,以應付可能出現的情況。
只聽得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說道:“今天真是個好天氣,說實話,我好久都沒能這樣放鬆過了。最近我常常做噩夢,嚇得我整夜整夜睡不著。哎,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幽幽嘆了口氣,言語中頗顯無奈。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姜妹,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上次門主讓你去殺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柳如煙和趙青竹伏在巨石後面,不敢弄出半點動靜,豎起耳朵仔細偷聽。不時瞧向對方,只能用眼神交流。
那女人說道:“哎,幹我們這行,刀尖上舔血,哪有輕鬆的呢!幾天前,門主派殷奇交給我一個秘函,要我在兩日後才能拆開,我心裡沒底,猜想會是個難纏的角色,誰知我開啟一看,你猜是誰?竟然是關中孤狼鐵雁。”
那男人“哦”了一聲,驚訝說道:“怎麼會是他?”
那女人問道:“怎麼,你知道那個人?”她一臉驚訝。
那男人道:“上次門主派老大去執行的任務便是殺這個人,看來,上次老大並未得手。私下裡我問過老大,他只是透露這個人的名諱,至於此人的身世背景他一個字也不肯說,看來還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那女人又說道:“我接到的指令是十三號那天出發去關中,時間地點秘函上倒寫得很詳盡,我十五號下午便抵達關中,在客棧裡呆了一宿,十六日一早便潛入他的住處,秘密打探了半天才發現他的行蹤,終於在當日晚間得手。他的首級我也帶回來交給門主,據說買家為了他這顆人頭,倒是下了重金。”她這一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彷彿殺一個人和殺一隻雞沒什麼兩樣。
聽到這裡,柳如煙和趙青竹似乎也聽明白了一些矛頭,敢情這一對男女竟然是殺人如麻的職業殺手。
柳如煙眉頭緊鎖,腦子裡飛快轉動著:這兩個人口中提到的門主,莫非就是地獄門的主人?難道這兩人正是地獄門裡的人?
意識到這個情形,他心裡不由得驟然緊張起來,全身神經頓時緊繃著。不時頻頻瞧向趙青竹,兩人四目交接,彼此都全神戒備,眼神顯得異常警覺。
那兩人談話聲越發顯得清晰,聽腳步聲已到了近前。柳如煙和趙青竹交換一個眼色,點了點頭,彼此已明白對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