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彈弦出音,一串如鳴聲脆、悠揚委婉的琴聲在周圍響起。
這裡是無聲林,行走移動間悄無聲息,卻有各種鳥獸蟲鳴,現在這琴聲突然加入,就像是在彈一張獨特的曲譜,一下子就把人吸引住,隨著琴聲的婉轉而動人心魄。
李長年專注地聽著,右手還在膝蓋間輕輕拍打,周圍的武卒們也靜靜地坐下傾聽。
只有負責炙烤的兩名武卒,還在翻動著肉塊,他們有專注的東西,琴聲的影響就差了一些。
差不多兩刻鐘時間過去,一曲終了,李成年拍著手說道:“範大人,餘音嫋嫋,佩服!”
話音剛落下,一道笛音插入進來,有一年輕公子,自上流而下。李長年定晴一看,對方是坐在一根竹棍上,整個身體竟然沒碰到水,每當竹棍因流水緩急而沉入水中時,身體周圍就有股氣勁把水擠開。
在這公子出現時,周圍有不少人圍過來,顯然都是上面那個位置的人。
“在下任文秋,見過李丹師,範大人。”那人身體從竹棍中彈起,飛躍到李長年和範成東身前。
範成東拿出琴囊,一邊裝琴一邊問道:“任公子不請自來,是有什麼事嗎?”
任文秋目光在面無表情的李長年身上轉了一圈,“前幾次邀請李丹師,李丹師都說沒空,這次正巧碰上了李丹師遊獵,所以就過來一見,也好認識下李丹師。”
“嗯,已經見過了,你我也算認識,我和範大人還有事要說,你看……。”李長年的開口,讓任文秋有些掛臉。
“公子,我早就說過了,這位李丹師高傲得很,好好說話他不聽的。”之前見過一面的那位管事,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們得說些他能聽懂的話。”
話音剛落下,就痛撥出聲,李長年揚了揚手,“聽不懂人話,就不用開口了。”
管事的嘴巴腫起來了,剛才他感覺一道黑影閃過,嘴好像被拳頭打了下,但李長年的身影明明沒有動,怎麼打到他的?雖然萬分不解,但身為武道世家管事,還是有點眼力在身的,所以知道這肯定是李長年在搗鬼。
他不敢說話了,因為他突然覺得這位李丹師,修為可能不在自家公子之下。他以前也被公子的類似手段收拾過,從那後就對公子馬首是瞻了。
任文秋看了眼自己家窩囊廢般的管事,突然笑了起來,“好吧,李丹師既然有事,那我就下次再請。走嘍,別打擾李丹師和範大人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