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常逛著,儘量挑有遮擋的地方走,烈日曬得他心煩氣躁,走的還是些破路,經過農戶家還被狗吠了。
那大黑狗狂叫個不停,應如常沒跑,但腳步疾走如飛,走了幾步意識到什麼又回頭。
果不其然那狗是被拴住的。
應如常腰桿挺拔地站那兒和狗眼神對峙,誰都沒被對方的氣勢嚇倒,他不爽地罵了句:“叫叫叫,叫你大爺,你大爺沒空理你。”
【哈哈哈應如常你要笑死誰】
【狗:也就是我被栓住了,不然高低跟你狗咬狗】
【狗:我是真的狗,你比我更狗】
【發現狗被栓著,少爺覺得他又行了】
再往前有片水塘,水塘邊上長著幾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應如常走過去在樹根下坐著乘涼。
閒得無聊,撿起一顆石子打水漂。
水花一個、兩個……一定是石頭的問題。
下方忽然站起個人,對著應如常說著一口方言。他聽不懂,過去一看,那老伯在釣魚呢,估計是覺得他丟石子嚇跑了魚,準沒說好話。
應如常也不怕惹人嫌,見著老伯旁邊有個下去的入口,還能站腳的地方,二話不說兩腿一邁就下去了。
應如常也不說話,往老伯旁邊一蹲,蹲得膝蓋不舒服又拍拍後面的石頭坐下了。
老伯的水桶有水沒魚,一條沒釣著。
老伯見他看這看那,看他的眼神帶點責怪,怪他亂丟石頭。
應如常看懂了那眼神,流露出點輕蔑。
釣魚技術不行,怪他?
老伯心裡一“嘿”眼睛一瞪,魚竿往應如常面前一送。
應如常指指魚竿指指自己,向老伯確認意思。
老伯點點頭,魚竿又向前送了送。
應如常接過魚竿重新放了魚餌,氣定神閒地等著魚上鉤。
一連釣了兩條大魚,老伯看他的眼神都亮了,欣賞地拍了拍他肩膀,可能是在誇獎。
應如常說:“老伯你能不能換種語言誇我,聽不懂你們這裡的方言。”
“啥?聽不懂啊,小夥子不是村裡人?”
老伯樂呵地說了普通話,口音還有很重的方言味道,好在應如常不止聽個響聲,還連帶著那口型一起看了。口音不同,但口型大差不差。
“不是,我是外來的。這魚還釣嗎?”
“不釣了不釣了,吃不了那麼多。”
“哦。”應如常沒什麼精神地回應,不釣魚就又沒事幹了,無聊。
老伯一把拍在水桶邊上,高興又大方說:“給你一條。”
應如常瞥了眼那養得膘肥體壯的魚,完全沒有被打動:“這魚是有主人的吧,老伯你不考慮趕緊拿魚回家啊。”
他才不要,免得惹了一身腥。他只是釣魚,魚竿不是他的,魚也不是他拿的,出事跟他沒關係。
老伯根本不知道這小子不識好人心地在暗地裡把關係撇得乾乾淨淨,滿是風霜皺痕卻和藹的臉上依舊樂呵,自豪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我家的魚塘,怕啥!”
老伯喜歡應如常這傢伙釣魚那樣,耐心,瞧著多胸有成竹,有點年少輕狂的資本。
“年輕人來這幹啥來的?”老伯放了魚餌繼續釣魚。
應如常抬起下巴示意魚塘裡的動靜。
“不打緊,玩的,就沒指望能釣上魚。”老伯哈哈一笑,知道自己釣魚的技術真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我幹什麼來的,上車下車就來了。”應如常折了根草,叼在嘴裡。
老伯看了攝像,頓時緊張:“怎麼還拍著呢,你們這是搞什麼么蛾子?”
“錄節目呢老伯,就是會放到電視上。”應如常隨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