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晏惜寒的喉嚨被楚雨菲瞪圓的眼睛給堵住了,他把尚未說出的話嘎吧嚥到了肚子裡。
他從楚雨菲的眸子看到了無與倫比的驚懼,摟抱鐵盒的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不,女孩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雙腿就像站在水裡打轉的船上,他甚至看見女孩雙腿彎曲似要跪下來。
她那個樣子就像剛才看見渾身爬滿螞蟥的他。
他立馬明白了,能把女孩嚇成呆若木雞這個樣子的,一定是隱藏在他身後而他尚未察覺的什麼大傢伙。
這一刻,晏惜寒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臉也變了色,真擔心身後那個大傢伙不跟他打個照面“吭哧”就給他一口。
他的手扣上胸襟最後一顆釦子,悄悄摘下掛在樹上的蘭博刀。
刮過來的風裡裹挾著濃郁的腥臭氣,嗆得他直噁心,臭到讓人神經麻痺,他甚至要被燻暈了。
一瞬,他聽見自己心像敲鼓似的咚咚響,又像肚裡有一隻兔子蹬著腿要從口中蹦出來。
毫無疑問,那種難聞氣息是那種專門以腐肉為生的某種肉食動物口裡撥出來的臭氣。
在這一片沼澤溼地稱王稱霸,而且膽敢襲擊人類的就只有它了。
晏惜寒心臟緊著狂跳幾下,而後反常地冷靜下來。
他想自己一個縱躍就可以跳到七八步開外,完全可以躲開那個看不見大傢伙的襲擊,可再次嚇傻了的女孩該怎麼辦?
女孩可沒他那個速度,他一躲開,沒有絲毫防禦能力的女孩就完全暴露在襲擊者面前,她會代替他成為被攻擊物件。
所以,無論身後有多麼危險,他都不能退縮。
一退縮,身後那個大傢伙就會窮追不捨,而且這附近多是鬆軟汙泥地勢,不利於硬踏,但卻有利於四條腿的動物快速爬行。
晏惜寒不敢有絲毫舉動,緊張到了極致,額際和麵頰開始沁出了汗珠,他站在原地焦慮地使眼神和發出無聲的大喊,催促楚雨菲快跑,看見她多少有點緩了過來,正在恐懼般地一步一步往後退著,他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
他耳朵豎直,眼睛盯著後撤的楚雨菲,整個身心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身後那個大傢伙上。
他雙手在胸前緊緊握住蘭博刀,做好了隨時反身抗擊的準備。
身後那個大傢伙正在一步一步接近他,它的利爪抓撓鬆軟泥地的“吧唧、吧唧”摩擦聲清晰響在耳畔。
他整個腦袋都在冒汗,淌汗,握住蘭博刀的雙手溼漉漉的。
他看見女孩已經退至安全範圍,解下兩匹馬的韁繩,正在往沼澤外部走去,他放心了,沒有了後顧之憂,是跑是戰全憑心情。
晏惜寒在希望城堡已經養精蓄銳了好多天,與羽毛人大戰受的傷基本上已經痊癒,這些天閒著沒事他就對著空氣練習劈砍,想把刀技和速度再上一個檔次。
他知道島上不可能就那麼一個魅鬼,以後可能還會碰上,揮臂時,想象著眼前都是咋劈也劈不死的詭異魅鬼,感受到那種肌肉結實顫動的感覺,像是渾身充滿了力量感。
畢竟練習不是真刀真槍地打鬥,缺少乒乒乓乓金屬相互碰撞、生死一線的那種真實、緊迫、刺激、瘋狂和多少有點恐懼交織在一起的感覺。
真正的打鬥雖然令人恐懼和驚慌,但經過一番真打實斗的最終結果所取得的巨大成功和意想不到的收穫喜悅蓋過了一切負面因素。
他從恐慌和驚懼中尋到了快感和樂趣,簡直就像是最烈性的毒品,一次就讓人上癮,更何況他已經在幾次刀光劍影中脫穎而出。
他想挑戰一下身後能把射殺一百五六十公斤重野豬的女孩嚇得差一點沒癱軟如泥到底是什麼樣的妖魔鬼怪。
剎那,晏惜寒那雙高深莫測的眸子流露出濃濃的煞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