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腳朝著流螢飛去的方向走去，嘴角的笑意帶著一絲神秘，“在酒樓的時候……”
“在酒樓的時候，我可不是光顧著吃飯。”林羽意味深長地瞥了蘇婉兒一眼，見她一臉疑惑，才繼續說道，“我趁著起身加菜的時候，在那風塵女子的肩上留下了點小玩意兒。”他揚了揚手中的另一枚玉符，與之前那枚不同，這枚玉符通體漆黑，散發著淡淡的陰寒之氣。
“此符名為‘追蹤符’，以我的精血煉製，只要沾染到目標的氣息，便可千里追蹤，絕無差錯。”他輕笑一聲，“那女子與叛徒如此親密，想來沾染些許氣息也不是難事。”
蘇婉兒恍然大悟，看向林羽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佩。
原來林師兄早已胸有成竹，之前的一切不過是迷惑旁人罷了。
她心中暗歎，師兄心思之縝密，手段之高明，實在令人歎服。
那黑色玉符上的光芒忽然一分叉為二，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延伸。
“奇怪……”林羽眉頭微皺，“竟有兩個位置？難道叛徒還有同夥？”他略一沉吟，其中一道光芒指向天啟城外，而另一道，卻指向天啟城內一處僻靜的宅院。
“先回城內看看。”
“一切聽師兄安排。”蘇婉兒語氣堅定，對林羽的信任更深一層。
林羽加快了腳步，身影在月色下如同鬼魅，轉瞬間便消失在街角。
蘇婉兒緊隨其後，心中卻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這城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等等……”林羽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緊盯著那處宅院，“這氣息……有些熟悉……”
林羽的須彌戒指中，黃明月空洞的雙眸倒映著趙靈軒蜷縮的身影，以及她身上遍佈的傷痕。
趙靈軒，曾經宗門裡飛揚跋扈的二師姐的最寵的弟子，如今卻如同一隻喪家之犬，瑟瑟發抖，毫無尊嚴。
一股寒意從黃明月的靈體中升騰而起，並非來自死亡的冰冷，而是源於對林羽的恐懼。
她終於明白，林羽並非一時衝動，也並非僅僅為了自保。
他冷酷、決絕，甚至可以說是心狠手辣。
他將趙靈軒禁錮於此，分明是要讓她來報復宗門！
“因果報應，不過如此。”靈屍陳琪的聲音毫無波瀾，彷彿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在她看來，趙靈軒生前囂張跋扈，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罪有應得。
她對趙靈軒沒有半分同情，有的只是冷漠。
黃明月的“目光”從趙靈軒身上移開，落在了堆積如山的靈石和琳琅滿目的法寶上。
這些，有的是宗門之物！
她曾經以為，林羽只是被冤枉，只是想要為自己辯解。
她甚至天真地以為，可以用感情，用同門之誼去說服他。
如今看來，她錯得離譜！
無論她做什麼，最終都難逃一死。
絕望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將她淹沒。
“這……這麼多……林羽到底如何帶走的這些寶物。”黃明月“看著”那些法寶，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其中一些法寶，她甚至只在宗門典籍中見過，從未想過能親眼目睹。
這些法寶的威力，足以摧毀一座城池！
而林羽，竟然將它們都據為己有！
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突然，黃明月的“目光”定格在一面古樸的鏡子上。
那鏡子通體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鏡面上刻畫著繁複的符文，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她認得這面鏡子，這是修仙至寶——昊天鏡！
可以千里之外，窺探他人行蹤，甚至能預知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