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實在是於理不通。”
司馬空谷道:“無論如何,讓六劍陷此大難,我這個盟主都已是六劍的罪人。”
證據
錦繡坐在晨霧裡。
她安靜地注視著一盆蘭草。
風吹來,草葉輕動。風來,葉動,像有人相遇,心存喜悅,相見無欺。
我問錦繡:“大廳的那扇繡屏是你繡的?”
她說:“是啊。”
我說:“是誰教你繡花,冰姨嗎?”
她說:“不是,是西街裁縫鋪的林師孃。不過,那扇繡蓮卻是照著我自己的圖譜繡的,師孃還因此不高興。師孃總不許我照著那本圖譜繡。”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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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謎語江湖(39)
“因為師孃說,那本圖譜針腳錯亂,繡法是不對的。只是,圖譜裡的繡圖樣子實在美麗,我總是忍不住,只好揹著師孃偷偷繡。上個月,薔薇姐穿著我繡的衣裳去裁新衣,被師孃看見了,我還被師孃狠狠說了一頓。”
錦繡伸了伸舌頭,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可否讓我看看圖譜?”
平針,齊針,滾針……
除了密密麻麻我看不太懂的針法,就是一頁頁美麗的圖畫。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難道花開花謝認識當年將圖譜放在錦繡身上的人?
我問:“錦繡,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記得。你餵我吃藥,我抱著花痴看你練劍。”
“在那以前呢?”
她茫然地搖頭。
“你記得是誰給了你這本圖譜嗎?”
她認真想,終於還是搖搖頭。
她問:“怎麼了?”
“沒什麼。”
我將圖譜交還與她,一抬頭,看見張遠墨走了過來。
他說:“我爹已經醒來,謝謝你的丹藥。”
我說:“但他身上的寒毒並沒有去盡,還需悉心調養。”
他說:“我正是為此而來。”
張泰然躺在床上。一夜之間,似已老去經年。
看見我,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我會成為你的病人。”
我微微一笑。
他又嘆道:“人受傷躺在床上,難免就會想起很多事。有一次盟主和我論劍,盟主說,他的‘雲捲雲舒’劍法是在黃山之巔吹笛時悟出的。站在黃山之巔,白雲就圍繞在身邊,但你伸出手,又原來是那麼遙不可及。它們忽聚忽散,沒有方向,毫無定數,讓人無法瞭解卻無端折服。現在想來,劍法如此,人世何嘗不是如此,毫無定數,無法瞭解,卻不得不屈從。”
他將手伸出來讓我把脈。
我一直喜歡傾聽脈搏。它們在人們的身體裡,像一條暗藏的河流,充滿傾訴。
現在,我聽見一股寒流,它從遙遠的雪山中來,越流越浩蕩,直至寒意洶湧。
我將藥方交給張遠墨。
他看著我,猶疑片刻,誠懇道:“我原以為你是本派的敵人。”
我也看著他,說:“我生來就是。”
陽光正好。
街上很熱鬧。小販、挑夫、丫鬟、農婦、測字先生、青菜、豬肉、瓷器、羊毛、馬、駱駝,這麼多不同的事物相存在同一條街上,繁盛溫暖。
無酒坐在麵攤旁,饒有興趣地看著街邊兩個男孩遊戲。
他們將石子放在地上畫的方格里,單腳跳,單腳踢石子。雙腳落地或石子踢出方格,就是輸了。如此簡單重複,卻樂此不疲。
直到跳得滿頭大汗,兩個人才坐在地上歇息。
大的那個道:“跳得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