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醉麼?他又開了口,卻不是回答,“我叫小孟,你叫什麼名字?”
醉酒的少年突然湊近了他,那醉人的眼裡,寫著多情:“剛剛你進來,我還以為進來了一位女扮男裝的美女,哎,可惜……”盯著他喉嚨處的喉結,惋惜一嘆:“我叫崔略商。”
小孟不說話了,他只是不客氣的拿了一個酒杯,勾著嘴角,一杯一杯喝著酒,好像,不是那麼困了。
崔略商眼前一亮,彷彿看到了酒國的知己,臉上的笑更大了。
只是,顯然,這裡不是一個結交的好地方。
其他桌子的人蠢蠢欲動,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殺舒無戲。
舒無戲是誰?飽食山莊的莊主,也曾是皇上跟前的人,甚至還是國丈。
只是,他這國丈過的一點都不好,差點被問斬,樹倒猢猻散,落魄江湖,現在,突然有了轉機,卻還要被一群人追殺。哎,真是命途多舛啊!
當然,他的運氣也不算差,至少,這一屋子的人裡還有三個不為殺他的人。
於是,當那結結巴巴打著哆嗦的老掌櫃說出一句,要殺舒無戲的時候,崔略商動了,在小孟都未反應的時候動了。
他的腿太快,快得小孟都沒有看清,只是他的身法有些沉,太鮮明的對比了,頭重腳輕,難怪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武功。被他的腿法驚豔,小孟喃喃:“真的只有三個麼?”
這一戰的結果,自然是舒無戲安全上京,因為在場的那不為殺他的第三人,一個有一對鐵手的第三人,他也是個少年,一個一開始便賴在地上睡覺的少年,交戰的時候,他與崔略商背靠著背,這讓小孟有些羨慕,可惜,自己不能動手,不能表現出有武功的樣子,自己只是個“普通人”。
當然,這場仗讓他們深深體會到舒無戲的厲害,他根本不需要人幫忙,那一刀,那一吼,讓崔略商和那位少年都汗顏了。
小孟眯著眼,這般人物,若是要自己刺殺,能得手嗎?搖了搖腦袋,把這想法晃了出去,自己怎麼能想著如何殺人呢?眼睛又不自覺的跟上了那抹身影,紅底的衣服,米白色的外袍,看起來就像會飛的腿,還有沉沉的上身,這人……叫人有些興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暗生
風雪從牆壁和屋頂的裂縫裡吹了進來,好密,好冷。
為什麼會有裂縫?難道是屋子不結實?不,當然不是,是因為一刀,舒無戲的一刀,將整個客棧劈成兩半的一招。
一招之後,客棧裡的敵人都不見了,只有一人還安然站在他的身側,是那個有一對鐵掌的少年。你問崔略商?別忘了,他的名字其實是崔“內傷”,有內傷的還怎麼可能站的安然呢?他也被震遠了幾步,當然,沒有很狼狽,只是有點驚嚇。
他現在的位置,正好是他之前坐的桌子,他有些好奇,那個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小孟”怎麼樣了?
小孟在舒無戲要出刀之前就躲遠了,對,在之前,他有很靈敏的直覺,作為一個殺手的直覺,所以才說,他是天生的殺手,如果他不是那麼討厭殺人的話。
然後,崔略商就看到躲在樓梯後面的小孟,他笑了笑,笑得很溫和,很明顯要安慰人的感覺:“嚇到你了吧?有沒有怎麼樣?”
搖搖頭,小孟在輕輕發著抖,他是“普通人”,所以必須害怕,但是又不能表現太過,所以,此刻他的表情,恰到好處。
崔略商是個好人,非常善良的好人,所以他蹲下來,一隻手放在小孟肩膀,他要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別記著剛剛那嚇人的場景。
小孟覺得他的手掌很暖,那暖意從肩膀傳到心口,讓人瘋狂的想要汲取那份熱,他太冷了,因為風雪,也因為今天是他第一次殺人,他還記得劍上好像如何也擦不掉的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