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冷冽的氣息淡去,她頓時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沈溫衾眼底的血色已經褪去。
他恢復成了平日裡高冷淡漠的模樣。
他再度將無妄劍遞過去:“收下,就算以後你不修煉劍道,也可以將它作為收藏,將來說不定能有一天派得上用場。”
楊絨絨雙手接過無妄劍,心驚膽戰地道:“謝謝師尊。”
沈溫衾想了下,接著問道。
“你若不修劍道,以後打算修習什麼?”
楊絨絨:“陣法和符籙吧。”
她最開始修煉的時候,就是以陣法和符籙為主,對於別人來說過於複雜的符文和陣法,但對她卻如同吃飯喝水般輕鬆簡單。
比起枯燥乏味的劍道,她更喜歡變幻莫測、神秘有趣的陣法和符籙。
沈溫衾作為九州大陸的第一劍修,心中自然認為劍道才是最厲害的,但他也不會輕視別人選擇的道。
就像他師尊說的那樣,每個人的道都是不一樣的,不應以自身喜惡去評判他人,只要心存善念,任何一條道都應值得尊重。
他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隨後便轉身離開,出門後還不忘順手帶上房門。
楊絨絨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輕輕拍了下胸脯,長舒一口氣。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小黃雞從她的袖子裡鑽出來,看好戲般地笑道。
“看來你扮醜的效果不怎麼樣啊,人家劍尊非但不嫌棄你,還要跟你糾纏一輩子呢。”
楊絨絨揉了揉發麻的後頸,撇了下嘴。
“誰說沒效果啊?你沒看到他剛才都差點破防了麼?”
小黃雞辯駁道:“他那是因為不願接受現實。”
“什麼現實?不就是我跟他心中的白月光師姐完全不一樣的現實麼?他一時半會不願面對現實也沒關係,我會慢慢地讓他明白,我根本就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他遲早會死心的。”
小黃雞總覺得她的理解似乎有點問題。
可具體是哪兒有問題,它又說不上來。
一夜好眠。
次日天剛亮,楊絨絨就被沈溫衾給叫醒了。
她以為沈溫衾又要喊自己去練劍,她一邊打哈欠一邊擺手。
“我不要練劍,你自己去練吧。”
誰知沈溫衾卻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楊絨絨問是什麼地方?
“藏書閣。”
楊絨絨對那地方可以說是相當熟悉了,雖說那裡的藏書幾乎都被她看完了,但她也不介意再去那兒看看,興許還能找到幾本漏網之魚呢。
於是她飛快地換好衣服,和沈溫衾一塊出門。
原本她是想把六郎留在小竹樓裡的,但六郎不願跟她分開,非要跟著她一塊出門。
沒辦法,她只能把這個粘人精也一塊帶上。
楊絨絨召出飛劍,帶上六郎,跟在沈溫衾身後一塊飛往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