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安宮裡受的氣一下子都發洩到了這人身上。
“就你也敢讓我別動!”
“持刀行兇,你膽子倒是挺肥!”
“肯定是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打你也不虧!”
每罵一句,就踹一腳。
衙役追過來的時候,地上的人已經被黎北穆打的嗷嗷叫了。
“別打了!再動手連你一起抓!”
溫迎和張捕頭從隔壁街聽到聲音趕過來。
“你?你怎麼在這兒?”溫迎見黎北穆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知道他是回過宮了。
只是怎麼這麼快又出來了?
還幫他們抓人,小皇帝這麼閒的嗎?
張捕頭也認出了黎北穆,連忙收起手中的刀,打算跪地行禮。
“行了,朕不想暴露身份。”他低聲提醒。
張捕頭恭敬道了一聲‘是’,然後便讓人把地上的賊人捆住,帶回府衙。
溫迎沒回去,她跟著黎北穆在街上慢悠悠地走,半晌才問:“有心事?”
黎北穆沒說話。
溫迎看了眼前邊,“等我一下。”
然後人便不見了。
黎北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兒等,他明明是想去找皇叔的。
可是雙腳就是莫名變沉,怎麼也邁不開步。
溫迎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包糖炒栗子。
熱騰騰的,絕對的剛出鍋。
“喏,吃吧。”
她把栗子塞到黎北穆手裡,笑著問:“還要我幫你剝?”
話音落,纖長的手指捏住一顆栗子,稍稍用力,殼就這麼破了。
這一刻,黎北穆心裡的鬱結就好像突然間散了一樣,也不那麼想去找皇叔了。
他把栗子仁吃了,甜味兒讓心情變好。
“剛剛那人犯了什麼事?”他問。
溫迎道:“今天白天他拿著江婉的簪子去當鋪典當,在他家裡也找到了江婉死時候丟失的其他東西。”
兩人繼續朝前走,沒有特定的目標,四周的行人和喧鬧也彷彿與他們無關。
“害死江婉,他也有份?”黎北穆試著用溫迎的方法捏栗子,可每次都失敗。
溫迎笑著拿過來,輕鬆捏開,又很自然地遞過去。
黎北穆面露窘意,他居然還不如一個女子的力氣。
溫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著道:“可別小瞧了女人,有些事情你們男人能做,我們女人也照樣能做,可我們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卻未必做得了。”
“例如生孩子?”黎北穆只想到了這個。
溫迎挑眉:“你別以為女人只會生孩子,別忘了,青鳥國就是女帝當家。”
話題就這麼跨越到了青鳥國。
溫迎:“他們明早應該就能到了,你這個時候出宮,是想找攝政王談接待他們的事?”
黎北穆又想起了母后頻頻裝病作妖的事兒,嘴裡的栗子瞬間不香了。
“如果你的長輩總是做一些讓你很為難的事情,你會怎麼辦?”他問。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長輩不一定就對,人活一世,總要有點兒自己堅持的東西,不能什麼都聽別人的,而且這世上目前還沒有誰能讓我為難。”溫迎笑的灑脫。
這種灑脫和肆意是黎北穆欣賞的,也是羨慕的。
是啊,人活一世,總要有點兒自己堅持的東西。
黎北穆點點頭:“你說的對。”
剛剛他還有點兒因為忤逆了母后而自責愧疚,現在卻是完全想通了。
“其實我想不通,為什麼母后總是覺得皇叔會篡奪皇位?”他從小時候就在疑惑這件事兒了,“明明皇叔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