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鋮低啞的聲音在盛南梔耳邊輕輕響起,像是千萬只小螞蟻在她耳朵上爬一般,酥酥麻麻。 盛南梔打了一個哆嗦,腦子像漿糊一樣,完全不知男人在說什麼。 只知道陸鋮身上很燙,惹得她忍不住靠近。 “梔梔,沒機會了。”陸鋮的語氣眷念纏綿,手輕輕地不留痕跡地給盛南梔寬衣。 待盛南梔覺得身上一涼時,天旋地轉間她便倒在了床上。 她看向窗外,只覺窗外的星星在不停地抖動,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一般。 對視上男人狠厲的眼神,她有些害怕地哭了,可越哭窗外星星抖動得越快,晃得幅度越大。 皎潔的月亮似乎也看不下去,扯了一片烏雲將自己的眼睛蓋住。 …… 盛南梔醒來時全身像是被拆掉重灌了一般,一雙眼睛有些微腫,嗓子也疼,她都求饒了還那麼重。 昨晚不知折騰到什麼時辰,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皮,直到快天亮男人將她抱去清洗。 混蛋王八蛋,清洗都要再來一次!盛南梔氣得只想咬他。 最後要不是見她真受不住了,男人怕是還要來一次! 陸鋮因為藥效還在沉睡中,盛南梔腦子稍微清醒一些,便陷入更大的恐懼中。 哥哥是因為中藥了,神志不清,那她呢? 等哥哥醒了該如何看她,是不是該覺得她放蕩了,現下正是前途大好的時候,會不會惱羞成怒將她滅口。 那些七零八落的流言在她腦子中轉了又轉,似乎所有人都在指責她害得陸鋮被所有人說,所有人說她活該,就該被浸豬籠。 盛南梔越想後背冒冷汗,連疼痛都顧不上了,夢中被一劍穿心的痛感密密麻麻地壓住她的心臟。 今日她便要逃。 可她準備好的東西都在自己屋內,現下若回去,小桃必定是寸步不離的。 盛南梔艱難地起身,下面似乎被男人上了藥並不是很疼,可全身的骨頭痠軟發麻。 她抿唇將陸鋮衣服上的玉佩扯了下來,又拿了幾個玉扳指。 好在僕從提前放好了乾淨的衣物,盛南梔穿好後,看了一眼陸鋮便垂下眼眸匆匆離開。 院中沒有下人值守,就連暗衛都被撤了回去,盛南梔出去異常順利。 剛出院就遇見一隊僕從,他們剛要行禮,就被盛南梔打斷,她不太會撒謊,聲音又小又快,“哥哥還在裡面休息,不要去打擾。” 僕從連忙道:“是。” 盛南梔勉強扯出一抹笑來,隨後努力保持著正常的姿勢向前走。 後面的僕從搖搖頭,小聲道:“少爺看上去那麼厲害,實際好像是個不中用的誒!” “難道昨夜什麼都沒做?” “不可能,那燒水的阿嬸昨夜燒了三大桶水,那水就沒停過, 今日黑眼圈都出來了,可小姐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真是奇怪。” “真希望少爺能趕緊和小姐在一起,兩人我從小看著就配!” “嘖,也不一定,你沒聽外面的傳聞,我感覺也有些道理。” 盛南梔走出府門時,門口的侍衛見只有她一人,問道:“小姐要出門?可要帶幾個人?” “不用,我去找阿雪。” 等走出府門前的街道,盛南梔才覺得鬆了一口氣,她不敢停下來,去典當鋪將幾個玉扳指給典當了,換了些銀錢,去買了一匹馬和帷帽。 又到鐵器鋪買了刀和小巧便攜防身的東西。 她原本逃跑計劃裡,制定地點是安州,那裡有孃親留下的宅子與僕從。 可昨夜太急,逃跑計劃的紙張放在小盒子裡,輕易便能找到。 現下只能臨時將地點給改為臨州了。 臨州也有孃親的房產,都是孃親死前留給她的嫁妝,便是連爹爹都不知道,只是那兒天氣不太好,也沒什麼僕人,到了還得從頭置辦。 她先騎馬到冀州,再從此處僱車伕慢慢走,其他計劃不變,盛南梔戴好帷帽便騎上馬朝冀州趕去。 上了馬,盛南梔才知什麼叫刻骨銘心的疼,昨夜她的兩腿側便被陸鋮弄得有些紅,現下被馬鞍弄著怕是要破皮了不可。 她眼眶有些泛紅,可也不敢停下。 另一邊整個盛府被翻了底朝天,就連西南王府也找了,小姐都不在。 僕從暗衛腦門都冒著汗,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被弄丟了,他們幾個頭都不夠砍的。 “丟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