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卿也有些尷尬,誰叫陸鋮一開始說取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名字,他參考了戶部這些年最大眾的名字。 韓瑞又向兩人介紹了商會里重要成員,個個都是堰國排得上名號的大商人。 這些人朝廷提供了許多便利的政策,但卻做著違法亂紀的事。 陸鋮眼神微沉將他們的名字一一記下。 有位姓胡的商人,笑著道:“兩人都如此年輕,大有前途啊!”隨後話鋒一轉,“尤其是這姓陸的小哥,長相貴氣,還帶著京城口音。” 韓瑞端茶的手一頓,抬眸看向陸鋮,眼神中帶著絲絲打量,看他要如何回答。 謝子卿因為父族是江南人,所以說語氣的確是江南謝家的那邊的調調。 可陸鋮從小便在京城長大,學了反而彆扭。 好在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好,陸鋮抬眸淡淡道:“我母親是江南人士,幼時跟隨父親上京城做些小生意,便沾了些京城口音。” 他早就找戶部準備好一套新的戶籍,便是韓瑞再如何查,他說的都是真的。 幾番試探後,這些商會的大老闆微微放下心來,不再像之前那般說話夾槍帶棍的。 “這次找眾人來,是新的一批貨到了,這次誰想去送?” 這貨是什麼,大家心中都心知肚明,這賺大錢還輕鬆的活計誰不想做。 於是都紛紛舉薦自己,陸鋮將視線對上韓瑞。 韓瑞嘴角微勾道:“不如藉此機會讓他們試試,這批貨量不大,試試水。” 眾人看向兩人,最後點頭,“也行。” 日子是定在七天後,倒是有許多充足的時間。 陸鋮和謝子卿回去後,才知林指醒了,顧凜然已經問好話,也終於得知為何林家上下被殺。 幾人坐在廳堂,顧凜然道:“林指手中似乎有名單與賬本。” 陸鋮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抬了起來,“賬本?” 林父早期是做屠夫,後來斷了根手指後,便只能去做些小生意。 但沒想到生意做了起色,慢慢做大,變進了商會,林父老實本分做生意也不欺人。 剛進去時的確商會表明看上去互幫互助,林父也願意將自己的資源分享給大家。 但隨著時間長,林父才知道他們做的什麼勾當。 但已經知道秘密的人,韓瑞又如何讓他清醒著出去。 林父退會那日,韓瑞給了他一杯水,他喝下去後便常常神志不清了,也就是街坊鄰居所說的瘋子。 然後就是那日林指衝撞了韓家小兒子。 那韓家小兒子是給他爹送賬本和名單的,結果兩人這麼一打,滿地狼藉,賬本和名單也掉出來,被簸箕給掩藏住了。 後來林父和林指收拾東西時便將它也一起帶走了... “所以林家上下被殺是因為有韓瑞的把柄。”顧凜然說道。 謝子卿皺了皺眉,“韓瑞就是王八蛋,不過只要林指將賬本給我們,就可以直接定罪將韓瑞抓起來了,我們也不用費心送貨了。” 幾人到林指的房間,盛南梔和楚澗雪正在和她一起玩九連環,她見人進來,眼眸微垂,將九連環給輕輕放下,“我知你們來是為何,但我不能給你們,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我現在的處境,唯有這份冊子能保我平安,若你們能替我父親翻案,抓住韓瑞我定會給你們。” 謝子卿嘴剛微微張了張,最後卻沒說什麼,點點頭,輕聲道:“知道了。” 人家安身保命的東西,不願意給也不會強要,他們這次送貨也能捉韓瑞歸案,倒是再翻案便也可獲得賬目,得到更多官員的資訊。 陸鋮熬夜將送貨的計劃安排好,各個地點都提前安排好人,只是送貨大多是野外,江南路又平,地大空曠,不好藏暗衛。 等將所有安排好後,陸鋮才放下毛筆,揉了揉眉心。 待他洗漱完後,盛南梔都睡得臉微微泛紅,男人眼眸中帶了些許溫柔。 剛躺下,盛南梔就習慣地滾進了陸鋮的懷裡,嘴裡咕嚕道:“哥...哥,不要太辛苦。” 睡得太熟,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陸鋮輕輕拍了她的後背,哄著她又進入了夢鄉,才淡淡道:“好。” …… 這幾日盛南梔和楚澗雪天天去找林指玩,已經非常熟練地躲開突然掉下來東西,或者快要摔跤時保持平衡。 盛南梔一臉認真地指著頭上的包道:“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