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君若驚歎早了,入了山洞後,墨淵又領著三人拾級而下。
墨淵手拿一顆夜明珠,他其實並不需要夜明珠來照明,主要是為了遷就其餘三人。
這通道狹窄,只容一人透過。就著夜明珠柔和的光,君若看見四周的牆面並不平整,佈滿了凹凸不平的開鑿的痕跡。這難道是一點點鑿開的?
君若撫著那凹凸不平的小坑,這是花了多大的人力和精力開鑿的呀,這或許需要幾代甚至幾十代人的心血吧。
司沐走在君若身後,他一直望著君若,目光柔和得一塌糊塗。司沐也用指尖撫著凹凸不平的牆面,沿著君若撫過的痕跡,連帶著方才因為眼睛引起的難過和憤怒被撫平了一些。
走在最後面的風伯以為他們倆發現牆體有異樣,也伸出手摸了摸,摸了老半天,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只得怏怏地收回手。
往下走了一個多時辰,約莫是走到山體的中心,君若聽到了腳步聲。
紛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聽起來忽遠忽近的,又走了一會兒卻還是沒遇到人。
君若凝神細聽,她分辨出這些腳步聲雖然紛亂,但步調卻統一,聽起來像是由四人一組組成的小隊,一時間分不清有多少組這樣的小隊。
君若聽得太仔細了,沒有注意到墨淵突然停下腳步。
君若一時剎不住車,眼看著就要一鼻子撞到墨淵的背上。
司沐眼疾手快,一把扯著君若的後領,往回拉了她一把。
君若由前傾變成後仰,她下意識地尖叫一聲,後背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君若的尖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如同魔音灌腦。
好丟人!君若鴕鳥心理作祟,轉過身,將腦袋埋在身後人的胸前,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
司沐瞧著君若毛絨絨的發頂,心情大好,嘴角眼尾都是彎彎的,心臟快活地跳動著。
熟悉的雪松香味越來越濃,像是化為了實質,緊緊地包裹著君若。
君若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窩在司沐的懷裡,墨淵和風伯豈不是瞧見了?她又尖叫著彈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迴音還是那麼沒有眼力見兒,君若對自己犯了個白眼。怪不得先前只聽到腳步聲卻沒遇到人,那些四人一隊的腳步聲,可不就是迴音嘛?
之前一路行來都只是一條下來的道,所以並沒有迴音。現在應該已經快到聖山內部了,內裡四通八達,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回音。
果然,墨淵說:“我們此刻已經在山體的底部了,底部的中間區域是我們住的洞穴。”
“帶路吧。”君若回答得很生硬,強撐罷了,天知道,現在她的臉有多紅。
方才,墨淵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面前是一個轉彎。
這是這一路行來的第一個轉彎,拐過這個彎後便豁然開朗了。
整座山的中間被一個個洞窟掏空。洞窟間蜿蜒曲折,走了一段路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也難為墨淵竟然還記得。
“這洞窟沒人住了嗎?”君若問,她記得墨淵說過,他為族人打通了山道,難不成全搬到了河谷平原?
“應當不會,河谷平原有陽光,沒有換眼的人應該沒法適應。”墨淵的話音剛落,突然有什麼從斜刺裡飛出來,徑直往墨淵頭上砸去。
墨淵卻不躲不避,那東西正好砸在他頭上。
“怎麼回事?”君若有些詫異,墨淵為什麼不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