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懦弱,毒醫一脈笑他懦弱,誰都瞧不上他,但他並不需要別人對他的認可,自然,也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貶低。
風伯沒有再去看墨淵,嘴角露出淺笑,是啊,墨淵如此通透的人豈會不知,能不困於外物,謹守本心,便是墨淵的修行。
玉京子正坐在院中,下首跪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玉京子看到他們,揮了揮手,一旁的侍衛拉著老者離開了。
玉京子沒有理會墨淵,反而衝著風伯笑:“死鬼,你還知道要來找我啊?”
風伯往墨淵的身後跨了半步,捏著疏影扇的手因用力而更顯得骨節分明。
墨淵開門見山:“玉京子,圭鏡毒發了。”
玉京子輕嗤:“我都殺了我的小寶貝為他報仇了,還要我怎麼樣?”
玉京子閒適地仰倒在貴妃榻上,轉動著腕間的靈蛇臂環。
墨淵不想跟她過多糾纏,冷聲問道:“你動了什麼手腳,為何我們給他用了眼鏡王蛇的毒液還是不行?”
玉京子轉動著靈蛇臂環的手一頓,緊接著又逆時針轉動著靈蛇臂環,她慢悠悠地開口:“墨泠那個小賤人也敢用毒,也不怕害死她的情郎。”
“玉!京!子!”墨淵凝眉,手中三殺戟一掃,貴妃榻應聲而裂。
玉京子摔倒在木屑之上,她沒有立刻站起來,反而轉了個身趴在地上。
只見她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尖尖的下巴高高仰起,靈蛇髮髻低垂,衣袖順著玉臂滑落,裸露的手臂遙遙舉起,她說:“死鬼,你扶我,我就救他。”
死鬼說的肯定不是墨淵。
風伯覺得對面有一條蛇正死死地盯著他,“嘶嘶”地吐著信子,捏著扇子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突然,身前一空,風伯回過神來,才發現墨淵不動聲色地往右邊退了一步。
風伯一口銀牙險些都要咬碎了,好你個墨淵,跟君若是一丘之貉。
風伯甩了好幾記眼刀,這才不情不願地捏了個蘭花指,揪著玉京子一小片袖袍去扶她。
玉京子嬌笑著,磨得風伯耳朵疼。但這一回,玉京子沒有再戲弄風伯。
侍衛們只聽到院子裡傳來玉京子的笑聲,緊接著,一陣風颳過,只看見一角衣角從半空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