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層地往上,直到一點光亮傳來。幾人走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竟是從山崖旁的神女像背後出來的。
神女像的背後沒有虛無縹緲的天宮瓊樓,只有一座破敗的神女廟,坐落在山頂。
神女廟是一個方體建築,以胡楊為梁,巨石為牆,牆中又嵌有四根胡楊立柱。
廟正中有一胡楊木棺,棺槨中鋪著胡楊木枝,從木枝的間隙隱約可見兩具白骨。
風伯查探了一番,說:“這屍骨應當是一男一女,看骨齡不過二十,不知為何竟會供奉於此?”
胡楊樹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朽而一千年不散,其中蘊含著生與死的轉機。
此處是神女廟,以胡楊樹建造神女廟,打造木棺,應該是為了保證神女不朽不腐不散,那為何是兩具屍骨?還是一男一女?其中的故事怕是掩在了時光的長河中,再難以探尋。
“你們怎麼來了?”雨師的聲音突兀響起。
眾人忙回頭去看,不知何時,雨師已經醒了。
風伯和君若忙湊過去詢問:“你還好嗎?”
雨師怔了片刻,眸中閃爍了一瞬,又掩下眸子裡的異色:“無礙。”
風伯追問:“是誰對你動手?”
雨師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知。”
君嶼淡淡地掃了雨師一眼,眸底顯出一絲嘲諷。他並未多說,抬眸往外看去。
這一眼,君嶼的眸色又是一怔,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喃喃道:“下雪了。”
神女廟外前一刻還是朗日當空,頃刻間便雲遮霧罩,當真是風雪無時,陰晴難料。
“怎麼會?”風伯驚撥出聲,無疆素來無雨無雪。
“快走。”君嶼驚撥出聲,他在這無疆待了近15年,也沒見過這等詭異的情況。
幾人飛身出了神女廟,雪落到身上的那一刻,幾人目光渙散,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齊齊朝神女像看去。
一道紅光自神女像上蔓延開,像一團紅墨似的暈開,又像一把火燃起,不過須臾,整座神女像都散著著紅光。
紅光染紅了無疆的天際,風是紅的,沙是紅的,雪也是紅的,所有的一切都如火如荼著。
紅光乍亮後,一切又歸於沉寂,只餘一紅衣女子站在山崖之巔。
幾人與紅衣女子遙遙相望,入目便是熱烈明豔的紅。
那女子頭戴著繡紋紅紗,金絲捻入繡線,以半邊蓮花緣邊點綴,恍若紅池步步生金蓮。
她的額飾層疊繁複,一顆紅寶石綴在額間,修長的脖頸上,同款紅寶石更襯得酥胸如羊脂白玉。
她上身穿著紅色抹胸,上緣是半邊蓮,下緣以金銀兩色薄圓片交錯點綴,不盈一握的素腰若隱若現。
她的下身是曳地的綢紗長裙,灑金舞裙分裁開衩,搖曳翩躚,一雙頎長勻稱的秀腿裸露,蓮足如玉。
她朝著君若伸出手臂,臂彎挽著的薄紗飄帶隨風而去,露出手臂間的古老圖騰,與臂環相應和著。
“來。”她朝眾人招了招手,手背上的珠鏈沙沙。
幾人鬼使神差地向她走去。
到了近前,幾人才看清她的容貌,眉似遠山,眼若燦星,一條細鏈遮於面中,在高挺的鼻樑上起伏,花瓣似的瀲灩紅唇含著笑意。
“你是誰?”君若仰頭看她,雪落進了君若的眼裡。
“你是誰?”那女子的語氣淡淡地。
君若答道:“我叫君若。”
神女又問:“君若是誰?”
君若又答:“我是穹蒼宮的星君。”
神女搖了搖頭:“不對!”
若是從天穹往下望去,能輕易地瞧見雪幕將五人隔開,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