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又來了那片海,但這一回卻換了地方。
這是一片遼闊的水草區,水草茂盛得像一望無垠的草地。她用水草結了個網,便躺在網上,支著個腿輕輕晃。不知不覺間,沉沉睡了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君若又聽到了朝暮的聲音:“君若,我帶你去看星星。”
君若剛睡醒,懶洋洋地往上一指,不大樂意地說:“這不就是嗎?”
頭頂,銀河落在海面上,朦朦朧朧的,一顆星子碎成好幾點星光。
北淢的夜,抬頭便是無盡的星空,有什麼好看的?
朝暮朝君若眨了眨眼睛,拖著老長的調子說:“我帶你去看藍色的星星。”
君若沒有看到藍色的星星,她醒了過來,滿眼的白色,又在那個蚌殼空間裡。
貝殼開啟後,那個女子見到君若,也是一怔:“你又成親了?”
她的表情有些誇張,眉毛一高一低的。
君若嘿嘿乾笑了兩聲:“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那女子一臉的無語,支著額角的手都脫了力,險些砸在蚌殼上。
“我在外面遇到個人,聽了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君若盯著女子。
那女子搞不清君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有些狐疑:“什麼故事?”
“我遇見了一個瞎子。”君若偷偷打量女子,果不其然,看到她的手顫抖了一下,魚兒上鉤了!
君若繼續放下魚餌,“他叫元柯。”
那女子死死地盯著君若,君若能夠察覺出她的緊張,不同於之前懶懶散散的模樣,此刻的她雖姿勢未變,卻全身緊繃,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君若的聲音在空曠的蚌殼空間裡迴盪,將元柯的版本一字不差地複述給那女子聽,末了一臉惋惜:“這元柯真是個至情至性的男子,只可惜遭此橫禍,白白搭了雙眼睛。”
“你究竟是誰?”那女子厲聲質問,聲音極尖利,蚌殼空間又空曠,刺得人耳朵生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君若反問她。
那女子趴在蚌殼上,胸前更是波瀾壯闊,她還挺了挺胸:“你看我是誰?”
“你是瓊姝。”君若回答得爽快,一臉的肯定。殊不知,她背在身後的左手緊緊地掐著後腰,她在賭。
那女子沒有料到,怔了好半晌,這才明白過來,什麼緣分到了,都是屁話,她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女子一改之前的姿態,坐了起來:“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
君若有些激動,她沒有猜錯,她壓住內心的狂喜,回答:“好。”
“故事要從我十歲那年說起,十歲那年,阿爹出海,撈回來一隻老蚌,老蚌裡有一顆珍珠,阿爹見我喜歡,便將之送給我,說以後給我當嫁妝。”
君若沒有想到,故事的開頭竟然是自一顆珍珠而起。
“同年,元柯的父母遇上海難,他也成了孤兒。阿爹最是心善,便主動承擔了照顧元柯的責任。
元柯要大我兩歲,他從小就與別人不同,不愛大海,只喜歡捧著書看,他告訴我他的夢想是要走出這個破漁村,要當大官,再也不回來了。
他很聰明,第一次參加秋闈便考了個秀才。那時候,十里八鄉的人都來說親,想要把女兒嫁給他。我聽說他要議親,心裡頭焦急,便和他吐露了心意,哪知他卻說自己已經有了心儀之人。我沒忍住,哭了,眼淚落在珍珠上,竟變成了珍珠。”說到這裡,瓊姝輕嘆了口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故事講到這裡,禍患的根源昭然若揭。
“阿爹知道這件事後,寬慰了我,卻將我的珍珠收走了,並告誡我不可以讓別人知道。沒想到,第二日,元柯便來尋阿爹,自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