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牽著手歸來。
靳川離開了北淢,來時兩個人,去時一個人。君若四人也只能跟著離去。
回來後,靳川院子裡的花瓣落盡,更添了新綠,新綠中隱有花苞,猶如鳳凰涅磐。
這鳳凰花開兩季。
君若坐在鳳凰花樹下託著腮,不知在想什麼。
夫諸坐在君若身旁,問她:“若若,你在想什麼?”
“你說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君若說的他們自然是君堯和漣漪。
能做什麼?造你唄。夫諸沒有說出口,因為一旁司沐的眼刀已經漫天飛了。
這一日,鳳凰花又開了,燦燦的紅霞綴在翠綠色的枝葉間,滿樹焰色,如火如荼,若火鳳落於樹梢。
凰羽完成涅盤,一進院子,便見樹下站了兩人。
還是那一身袀玄色對襟廣袖長袍,袖口上滑,露出腕子,將鳳凰花簪在一個女子的髮髻上。
女子低垂著頭,只看見半張側臉,火燎似的嬌色映著香腮,頰邊暈了雲霞。
凰羽轉身離開。
鳳凰花開兩季,一季緣來,一季緣去。
君若幾人望著凰羽離去的背影,發了怔。
涅盤後的凰羽,換了個模樣,二十出頭的模樣,眼尾的鳳凰火紋一直延伸到耳骨,炙熱而耀眼。
但眾人發怔的原因是,君嶼與她很像。
之後,君堯與漣漪便四周雲遊,靳川也不大能見著他們,只透過隻言片語的信箋,瞭解二人零碎的生活片段。
再見,是君堯獨自前來,邀靳川與自己前往幽冥澤,同行的還有君澤。
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如夫諸所說,君堯將大半的靈力給了夫諸,說是要將穹蒼宮交給君澤打理,自己要和漣漪一道過閒雲野鶴的日子。
離開幽冥澤後,靳川閉了三日關。就是這三日,穹蒼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世傳君堯與凰羽相戀,漣漪因愛生恨,與君澤聯手,率鮫人一族,掀起了穹蒼界大亂。
君澤業已伏誅,漣漪率眾鮫在北淢抵抗。
靳川忙趕往北淢,穹蒼宮陳兵滄墟,圍困北淢。
靳川質問君堯:“究竟是怎麼回事?”
君堯受了傷,且傷得不輕,他咳出血來:“我醉酒後與凰羽發生關係,凰羽是你的親人,我不能辜負她,便和漣漪提出一起生活。
誰知漣漪聯手君澤殺我,現在又率領鮫人一族作亂,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凰羽替君堯擦去血,眸中滿是愧疚:“都怪我,是我引起的。可是她就算對我不滿,衝我來便是了,沒必要傷害君堯。”
一個是自己的摯友,一個是自己的親人,而漣漪,加起來攏共也就幾面之緣。這道題,並不難選。
靳川生性耿直磊落,他愛慕凰羽不假,但只要她過得好,能得償所願,也未為不可,所以,他更難以理解漣漪的偏執。
這個天平,本就是偏的。
君堯負傷,靳川便披掛上陣,成了穹蒼宮的戰神之首,只是一直未能與漣漪正面交鋒。
北淢有一神通,名噬心,每回對陣,北淢的鮫人便會吟唱咒語,惑人心智,讓穹蒼宮的人自相殘殺。
一時間,戰況陷入膠著之勢。
時間一久,靳川便隱隱生出些怪異之感來,北淢的鮫人從未主動進攻過,而他連漣漪的面都未曾見過。
反倒是君堯這邊,因穹蒼宮損失慘重,不斷尋求外援,在凰羽和他的周旋下,各族與穹蒼宮結為同盟,都派族中精銳前來。
不夜巔與君堯有些齟齬,只派了玖夜帶著一小隊人前來,沒想到連滇淵也帶了一隊人來。
但漸漸的,靳川發現了更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