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渡和雲瀾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柳澤濟倒在血泊中,而曉明月站在一旁木然地看著她。
“這個就是你們在找的人?你殺了她?”
“是……算是吧,大概,算是我殺了她吧。”
曉明月有些驚魂未定,曉長風過來說明情況。聽到雲摯也來搶筆記,大家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雖然此前是很多次地設想過雲摯沒死,但真的聽到了他的新動靜還是很讓人心驚的。看著地上的屍體,雲瀾更是百感交集,他還沒忘記那個在酒館裡與他談笑對飲的西院大師兄,但也更忘不掉那個攪動風雲,殘害同門的孽障。
雲渡儘量將注意力放到眼前,將大家的思緒都拉了回來:“筆記裡留下的那句話看來別有深意,不僅僅只是老丁的一時迷信而已。”
雲摯絕不是那種盲目輕信的人,他會來搶筆記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只是眼下誰也不知道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雲摯那頭已經知道了?
見其他人都沒什麼提議,雲渡繼續說道:“如果怎麼都想不通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跟蹤雲摯,跟蹤有可能知道答案的人。”
可說來容易,怎麼做到呢?剛才曉長風和曉明月也看到了,即便他少了一隻手,武功也依舊不差,他們兩人聯手也未必有把握抓住他。曉長風正想說什麼,雲渡卻制止了他:“你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還是儘快回中原吧。柳澤濟的死定會帶來清風派的動搖,說不定能找到奪回清風派的契機。”
他們都聽明白了,事關雲摯,雲渡不想有外人牽扯進來,接下來的事務已經與清風派無關了。
這種心情他們當然懂,就在一天前,他們還在激烈地爭論清理門戶的事不該由乾影派動手呢!結果只隔了一夜,局面就倒轉了。
雲渡預想到了他們可能要說的話,提前阻斷他們說:“你們放心,我和雲瀾不會貿然行動的。乾影派有乾影派的行動準則,我們會飛鴿聯絡中原,等待增援。”
雲瀾也趕緊說:“是啊,誰曾想到會發現雲摯師……雲摯的下落呢,那事情可就大了,我們不能擅作主張的。”
一番商量後,他們決定就此分道揚鑣了。曉長風和曉明月要尋找願意押送屍體的鏢局,還要儘快與中原取得聯絡,甚至於還要張羅找回原先離散弟子的事宜,接下來有的忙了。
雲渡和雲瀾告別了他倆,返回城裡。雲摯既然已經搶到筆記,那他們兩撥人馬應該暫時都沒什麼危險了,曉長風和曉明月不再需要保護,那他們就可以全力以赴處理自己門派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雲摯也在儘速聯絡田小哥,想盡快交出筆記,以免夜長夢多。
田小哥倒是很靠譜,迅速給出了回應,和他約在了上次請他吃飯的酒樓。一路上雲摯還是有些忐忑,因為他並沒有搞懂這本筆記的玄機。
筆記是他從曉明月身上直接取到的,物品本身肯定沒問題,不然不會被曉明月刻意藏在身上。可他翻閱了幾遍,確實從字裡行間裡找不出半點可疑之處。
他到了酒樓的雅間,一言不發地將筆記直接放在田小哥面前,指望著他能知道什麼。這種時候什麼都不說反而能故作鎮定。
田小哥翻了幾頁後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雲摯想這下完了,原來他也不知道!可還沒全部看完,田小哥就失了耐性,用指尖迅速滑動書頁,讓書冊來回翻騰了幾次。於是,被曉長風無意中看到的一幕也在他眼前呈現了。
他輕輕地念了出來:
“王杖已立,祈福已畢。
一人得福,萬民遭災。”
雲摯把頭探了過去,也想看個究竟。他的這個舉動很快就讓田小哥注意到了,這才發現原來他沒發現筆記裡藏的話。不過他沒有說破,只是問他:“你為什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