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先生看到自己的僕從又一臉焦急地來報了,說世子又連續幾日未歸,都是在青樓、酒肆這些不入流的地方留宿。還有那個雲摯,不僅不規勸,還跟著他一起奔走,越來越像一對狐朋狗友了。
聽到這裡,賈先生有些疑惑,這與他印象中的雲摯不符。他是打心底裡瞧不起雲摯這種出身的人,但他也清楚雲摯絕不是甘於陪酒逢迎的性子。難道是那個古靈精怪的世子真有厲害手段,讓雲摯不得不放下驕傲?還是說雲摯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自甘墮落,放棄回到中原武林了?
他的僕從還在孜孜不倦地講著,但他沒聽進去多少。最後,他揮手打斷了他:“沒事,由著他們去吧,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有好戲等著他們了。”
賈先生其實不太贊同老師的急躁冒進,可他自己也確實提不出什麼像樣的計策來。在臨城逗留這麼久,一點進展都沒有,他已無顏面見老師,又怎麼有臉對他的做法提出質疑呢?
“罷了,就這樣吧。”也不知他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僕從說,反正經過了這幾日的推敲,他也算是說服了自己。
僕從安慰他說:“大人,您要理解中書令大人的難處,他那邊局勢漸危,不可再等啊!”
賈先生用紙扇敲了一下他的頭:“叫你別不分場合地亂說話,隔牆有耳!”
那僕從摸了摸頭,有些委屈地說:“我沒有不看場合啊,來的第一天就試過了這裡的隔音,眼下兩邊也都是空屋,沒人能聽到啊。”
將自己住處的兩邊都設定成空屋是賈先生的習慣做法,如果是住客棧,他必包下三間房,自己住最當中那間。而在王府做客期間,原先給他安排的客房隔壁住著位門客,後來他藉口有鼠患,硬是換了一間兩邊都無人居住的客房。
他的僕從說完這些後就轉身打包去了,他們今日就要辭別王府,表面上說是要回京了。但其實……他們要在臨城另找住處,進行接下去的行動了。
另一邊,雲摯本想盡快去山上看看,但李爍力勸再過些時日。一方面他的傷還沒好,起碼等傷口表面結痂了再去,另一方面他還有點自己的小心思,希望雲摯趁此期間教他功夫,讓他重拾昔日被拋棄的武學。
雲摯覺得這樣也好,如果再啟調查,不知何時又會遇上雲渡那夥人,李爍連雲慧都打不過,這要怎麼辦呢?現下教他點功夫,不求他突飛猛進,起碼能加強些自保能力。
雲摯教他的,幾乎全部都是守勢,還一再叮囑:“萬一遇到危險,你趕緊逃跑,他們沒有理由對你窮追猛打,只要你拔腿就跑,他們是不會追的。”
“那怎麼行呢!”李爍對他的教法非常不服氣,“我練功夫是為了幫你,你總是教我逃跑算怎麼回事?”
“你聽好了,對方如果只出現兩個人,你可以不跑,想辦法幫我牽制住另一個——記住,是牽制,不是硬拼。只要拖到我解決了其中一個,我就來解決另一個。而一旦現場有三個人,那你什麼都別想,趕緊跑路!”
李爍雖然點了點頭,可心裡還是很不樂意。他更加賣力地練習,希望能用短時間內的進步來讓雲摯改變主意。
李爍為了方便習武,找青樓的媽媽租給他們一間空閒的小院。這間小院裡的姑娘前不久剛被贖走,正好無人居住。這樣一來,王府的人就只知道他流連青樓,居而不返了。
就在李爍埋頭苦練的時候,青樓媽媽急匆匆地趕來,說有急事相告。這些青樓媽媽都見多識廣,一般不會少見多怪,就算把齊王世子留在自家小院裡也沒有表現得多慌張。可現在她神色驚恐,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
儘管這裡是獨立小院,可媽媽還是堅持要進屋裡再說。她坐定後,告訴了世子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齊王在昨晚遭到了刺殺。
一般這種訊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