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大,堆的東西也很多。
少一間房後,住不下不說,還更擁擠了。
“老三,抓鬮結果雖是這樣的,但你看看,你家孩子都還小,最大的也就八歲。那一間房,能讓你大侄女再多住幾年不?她工作了或者出嫁了,這房子我就退回給你。”
“……”圍觀的眾人再次冷笑一聲。
柳晚梅可真不要臉。
便宜佔了那麼多,現在還惦記裴淮遠抽到的房子。
“老三,你是接受國家思想教育的人,我們家就你思想覺悟最高,大嫂這點要求,你不會不答應吧?”
得,還將人架在道德至高上。
裴淮遠幽深眼眸閃著清冷疏離的光芒,目光沒任何溫度地看著她,緩緩道,“大嫂,這鬮是你親自抓的,也是你自己說的,選到哪就是哪。”
“……”柳晚梅瞬間啞言。
“大嫂,既然結果已出來,麻煩你們這兩天把東西搬走。我一間房住五個人,確實很擁擠。”
裴淮遠如刀刃一般看著柳晚梅。
老三說話,聽起來不是很強勢,可他身上卻有一種強大氣場,那氣勢生挺挺壓下來,柳晚梅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縮排脖子。
“我們……”
“你們如果不想搬,那就寫個租房協議,五塊錢一個月。先提前給付三個月租金!”
“哎呀,要死!親兄弟,用一下房間,還要租金!”柳晚梅一下嚎起來,越說越委屈,“我們家怎麼會有這樣的白眼狼?沒人給他帶孩子的時候,可都是我們帶的。”
“……”林雲初恨不得給柳晚梅一個大嘴巴子。
啥話都是她說。
真夠無賴的。
“看大嫂您說這話,我把孩子帶回來的時候,回部隊的時候,給了你錢,你當時收錢的時候,收得挺歡實的。現在你說,我家孩子是你帶大的。我不在家,大侄子大侄女個個能吃雞腿鴨腿,我家兒子連肉都吃不上一塊。”
“還有。當初你和大哥結婚的時候,家裡沒有錢,是我讓首長預支了一些費用,你們才結的婚。你要翻舊賬,那咱們就好好翻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裴淮遠沒看柳晚梅,看的人是自己大哥裴振國。
裴振國被裴淮遠盯得渾身冒寒氣,他知道他弟弟這事真生氣了。
“你這女人,就你事多!說分家的是你,分家抓鬮的人也是你。三弟抽的都是旱田,他都沒說一聲。房子這個,怎麼抽的,怎麼住!你若覺得不行,那這個家就不分了。”
裴振國轉頭狠狠兇柳晚梅一頓。
柳晚梅哭得更傷心,“這是你們三兄弟的事,算我多事,和你們摻和這些事!我這個家,我還怎麼呆?我要回孃家去!”
“……”眾人。
“老大媳婦,回孃家之前,麻煩你先和老大,在分家協議上籤個字。”
柳晚梅哭哭啼啼要回屋收拾東西的時候,裴母叫住了她。
“我不籤!”柳晚梅不甘心地道。
“你不籤,那就你們家繼續和我一起不分家。老二老三獨自分出去。以後你們賺的錢都給我,我來管。”
“……”柳晚梅被哽了一下,看了一下裴振國。
鬧到這個份上,裴振國知道自己不簽字,他本身就是個笑話,立馬簽了字。
柳晚梅心裡堵棉花似的,不情不願地簽下字。
簽完字之後,就回了自己屋裡,哭,抽泣著哭,哽咽著哭。
她的房間啊……
*
眾人散場。
果然不管誰分家,都是一場大戲。
和公社其他人相比,裴家人丁旺,身體壯實,這些年一直不愁吃不愁穿,條件比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