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留著你給方榆指彎路麼?那他有沒有料到,我會殺個回馬槍,取走你的性命?”
魏平大驚,說話聲被一聲慘呼扼斷在喉嚨裡。他的確沒料到玄天承會回來取他性命,在牢中他告訴玄葉二人“陳”字,他們又果然被臥龍山吸引而去,更是一頭扎到西南不再理會他這個小嘍囉,他認為一切都在按張燁預設的方向發展,儘管玄天承突然回臨川,他都覺得只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可現在,他是真的怕了!他要死了,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個惡魔!
玄天承俯下身來,照著望川樓遇難者身上的傷口,一條一條地在魏平身上覆刻。他做的是極其殘忍的事,可目光卻又奇異地平靜下來,手很是穩當,像在做一件十分虔誠的事情。
加上葉家一行十三人,那日共有二十七人遇難,總共不下百處傷口。
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魏平雖痛得渾身抽搐,卻一直沒有暈厥,也根本移動不了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鋒利小巧的匕首一寸寸劃拉自己的皮肉,最後停駐在臉上,狠狠劃下。他已經叫不出聲了,瀕死的感覺讓他張大了嘴拼命地吸著氣,可因為肺部的創傷,這口氣怎麼也吸不上,反倒是喉嚨裡咕嚕嚕直冒血沫。他嗬嗬喘著粗氣,瞳孔有些渙散了,手指不停地顫抖,虛無地抓握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痛麼?可見刀子不劃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痛的。”玄天承慢慢說道,眸中滿是森然殺意。他沒有興趣看魏平生命最後的表情,最後一刀利落地拉過他的頸動脈,給了他一個痛快。
他開啟了門。十數個血影聚在門口,看見了魏平的屍體,神色各異。不過他們到底是黑夜中呆慣了的人,很快便恢復面無表情。
主事沉默地遞給玄天承一塊手帕,玄天承接過來,慢悠悠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良久,才抬眸看向那頭幾乎快垂到胸前的主事,隨手把沾滿血汙的手帕丟還給他,徑直離開,一面說道:“把屍體送回寧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