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曉得陛下已為他賜了婚,倒是險些害了他。”
襄陽侯夫人吃驚道:“賜婚?我也沒聽說啊!旨意還沒下吧?莫不是鎮北侯自己說的?哪家姑娘這麼好福氣。”
“這般大事總不會錯的,他也沒否認。誰家姑娘他連我都不說呢,看護得很。”張宓笑著說,見旁邊夏鴻和襄陽侯趙元璟已經客套起來了,便要往那邊去。
襄陽侯夫人拉住她說:“啊呀,讓他們男人說去。你家那位慣來不讓你操心的,這回定然是沒告訴你那天轉運使別院的事罷?我光聽著就要嚇死了。轉運使現在都還沒訊息,我那三兒媳婦都要急病了,日日問我,這我哪知道啊。”她的三兒媳婦正是轉運使的二女兒。她說著,壓低了聲音,“今日我原是要請陳家的,安寧侯一家正在泗水呢。誰知侯爺知道就同我發了脾氣——他從沒有那麼兇過我!我也不知怎的了,似是他倆鬧翻了。”
她聲色並茂說了許多,張宓神色卻是淡然,拍了拍她的手說:“夫人寬心。侯爺現下談笑風生,必是心有成算。”與襄陽侯夫人想的不同,當日事她並非不知,只是所有人都認為她不知。她不是懂得隱藏,也不是有什麼謀算,而是單純有能力知道此事卻根本不在意。她懶得猜侯夫人聽到這話是真的寬心還是演的寬心,淺笑著伸手請侯夫人先上樓。
玄天承到時,人基本都到齊了。雖說是熟人家宴,但來的人著實不少,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介紹了,各自落座。玄天承左手挨著張宓,右手挨著謝幼清。這一桌子都是各家的當家人,年紀都在四五十往上,放眼望去,也就他和謝幼清夫婦年紀輕了,於是剛坐下,就有人打趣說他們三個應該去隔壁“小孩桌”。
謝幼清就笑說:“我們倆去還像話,讓他去?這他們哪受得住啊,各位伯父伯母說是不是?”什麼嘛,上來就論資排輩。在場還有誰比他們兩個侯爺更尊貴的?他們還是倆有兵權的侯爺。要談及美德,怎麼光尊老不愛幼?
那說話的人也不生氣,樂呵呵地說:“希玉還跟小時候一樣有趣。”
玄天承用餘光瞥他一眼,帶著幾分笑意傳音道:“你吃你的,接他們話做什麼?”
“不好吃啊。”謝幼清頗有幾分委屈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誰點的菜?這地兒的菜明明挺好吃的,這是把選單上最難吃的點了一遍嗎?”
玄天承不得不認同他的話。不光菜難吃,酒也難喝,又苦又澀剌喉嚨。偏偏幾個當家人吃得津津有味,有人吃著便回憶起當年戰亂中的艱苦卓絕,說如今南方戰事吃緊,他們身為世家表率,是該與將士們同甘共苦,直道襄陽侯夫婦大義。
襄陽侯夫人對有人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分外感動,連連點頭道:“也就這家酒樓能做出那個味道了。”她看向玄天承和謝幼清,說:“你們幾個從小沒吃過苦,想是吃不慣吧?這家酒樓說是已經把這幾道菜都改良了,適合年輕人的口味。”
“這又是什麼新套路?”謝幼清嘀咕道,“看他們好像真的很開心。就為了損我們幾句?這犧牲也太大了。”
他夫人王靜嫻扯了他一把,低聲道:“你順著人家說就是了,少顯眼。”接著給他夾了一筷子野菜,“這個還行。”
謝幼清鬱悶地“哦”了一聲,在桌子底下捏她的手,軟語說:“回去咱烤肉吃。我要吃你做的畢羅。”
見旁邊好幾人看來,王靜嫻不由臉頰緋紅,小聲說:“你快坐好。”她接著更小聲地說:“你烤你的肉去,我要吃鱸魚炙。”
“我烤肉,你能忍著不吃?”謝幼清彎起嘴角說,“都做。你只管留好肚子。”
王靜嫻旁邊坐著的夫人笑起來:“小謝和王娘子成婚有十年了吧,還是這麼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目睹了一切的玄天承表示沒眼看。但他酸了。他好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