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如此。但封印危險,難以靠近。”玄天承沉吟片刻,道,“你要帶人來蒼梧山?不行,太危險了。”
“沒事,只是先來看看,以備不時之需。”蘇凌遠說,“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離開鎮南關,也不會動兵。”
他們都清楚,蘇凌遠帶五萬兵馬在鎮南關,與其說是抵抗南疆,不如說是支援西南。這一點西南亂黨和南疆方面也清楚,所以他們一邊在國內生亂,一邊在關外叫囂,試圖牽制住蘇凌遠。蘇凌遠同樣清楚他們的想法,但他只有五萬兵馬,就算加上嶺南都護府的軍隊,能夠打退南疆也無力擴充套件疆域,到時只能退回鎮南關,徒然勞兵傷財罷了。
蘇勒牧和阿蘇納提就是知道蘇凌遠不可能真的打進南疆,才會暫時放下王位爭奪,達成合作一同攻打鎮南關,想轉移矛盾先發制人。蘇凌遠跟他們拖了一段時間,又找到了九公主阿勒納的下落並放出訊息,讓她維持在一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蘇勒牧和阿蘇納提忌憚她手中隨時可能出現的王之令和王之令能召來的軍隊,一面加派人手尋找王之令,一面互相猜忌,眼下矛盾已經逐漸擴大。不過,蘇凌遠知道這個計謀並不長久,因為時間拖得長了,蘇勒牧和阿蘇納提早晚會分出一個勝負,或者會當九公主是個死人而把一切歸結於齊人的陰謀,從而找到藉口凝聚人心。
玄天承點頭,又道:“我總覺得襄陽侯那邊安靜的太久了。你還是得小心些。”
“他跟陳崇緒應該是鬧了矛盾,不知道還有沒有在合作。我會讓人繼續查。”蘇凌遠說,又想起來一事,道,“我還沒來得及給你寫信。入關的流民中混跡的間諜,查下去也跟烏家有關。阿凌前日出關巡查,與一黑袍人交手,那人很像是君執。”
烏家,就是那個因派系鬥爭被滅門的南疆術法世家。君墨和君識跟葉臻說的時候隱瞞了這一點。葉臻和君釋君逸他們三個入留仙谷晚,並不知道君執身份有異,自然也不會聯想。而君墨他們則是一聽到烏家就想到了,君執,正是烏家的小公子。
齊國建立到武成二十三年之前,大齊和南疆的關係遠沒有那麼僵硬,而由於女帝與南疆王推行協作發展,兩國之間常有人員交流,也有很多貿易往來,所以齊國國內有南疆貴族並非奇事。且君執離家日久,多年來與家裡幾乎是斷了聯絡。
“阿凌問過堇安他們的傷勢。那些活屍完全可以把他們殺死,而不是種一個明知她能解掉的屍毒。”蘇凌遠道,“她當時便起了疑心,這與其說是內鬼,不如說是在引起注意。”
玄天承聞言也怔住了,旋即道:“這麼說來,君執並非失蹤。”
“阿凌也摸不清他究竟想做什麼。”蘇凌遠沉聲道,“我們昨日還收到了他送的情報,已經證實是真的。
“看來是有人藉著烏家的名頭在做事,不知從何處得知了君執的身份加以利用。”玄天承道,“不知君執的立場如何。”他是認識君執的,從私人角度說,君執一貫是個明辨是非懲惡揚善的劍客,家族未必能讓其站到師兄弟們的對立面。
“君墨認為,君執是故意不聯絡他的。不過這也不能證明什麼。”蘇凌遠道,“此事你心裡有數便可。若阿臻問起……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但是要慢慢提,她一聽葉家的事就容易失去理智。”
“好。”玄天承還不知道君墨已經在葉臻面前糊弄過去了,點頭應下。既然說到葉家,兩人又不免一陣嘆息,然後交換了一些線索。玄天承這時想起來陳震和傀儡人那檔子事,順便也跟蘇凌遠知會了一聲。他接著說道:“阿臻說對方的目的可能是假冒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我實在沒想起來,有什麼七八歲的小孩……”他忽然頓住了,皺眉看著蘇凌遠道:“你孩子幾歲了?”
蘇凌遠手一下子捏緊了。他沉默片刻,道:“不巧,七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