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流,但平常嘴巴很嚴實,否則襄陽侯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情報線交給他。
趙琨捱了毒打,酒也醒了,哭著跟父親說要休了代氏那個毒婦,他們代家要害死趙家了。襄陽侯忙問他怎麼回事。趙琨於是說他從潛香殿的眼線那裡套出話,代元熙落到了陳崇緒手裡,代家為了投誠,準備設計把他們的罪行嫁接到趙家頭上;趙家從前跟他們多有合作,有些事的確也洗不清的。他又為自己辯駁,說自己這番舉動雖然是酒後衝動,但也為父親博得了一線機會。他這樣說雖有討巧的意思,到底也切中了襄陽侯的心思。趙琨知道父親在接觸東宮的人,於是又獻計道,如今女帝要除掉他們的心十分堅決,倒不如投了太女,若是能夠與東宮聯手除了陳、代,也算是為太女立功。
襄陽侯覺得趙琨說的有理,但並沒有表態。他順著趙琨所述的那個潛香殿的眼線往下查,同玄天承一樣查出了潛香殿莊家通吃的意圖。當然,他並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潛香殿的眼線是玄天承安排的暗子。
不過,暗子只是促進了事態發酵,並沒有歪曲事實。
玄天承在放出代元熙卷宗部分內容,卻沒有引起陳、代二家太大的反應之時,就意識到了不對。他當初對蟒縣、金溪別業、南郊山、邙山等地的一系列動作雖然快準狠,但由於不夠公開透明,自然就給了對手操作的空間。所有的關竅可說是都系在他身上,這才使得朝中對他的汙衊陷害經久不息——只要他倒了,這些證據都可以被推翻,視作他的陰謀。而只要陳、代兩家演得夠好,運作得當,完全可以片葉不沾身,甚至更添賢名。
玄天承派人查探後發現,代家的人果然正跟陳家在密謀要把髒水潑給趙家,不光要指認趙家走私軍火、豢養軍隊、通敵叛國,還要把自己塑造成完美受害者,甚至是忍辱負重的忠君愛國之人。代家應該也不甚在意代元熙的下落——即便他可能是被陳崇緒殺了。對於代家來說,此時除了和陳家合作已無路可走。
襄陽侯知不知道這一節也不重要了。他拖著趙琨連夜去了陳家別院,透過陳霖見到了安寧侯。說實話襄陽侯要是知道真相,可能還要感謝玄天承,要不是趙琨這樣把事情挑破,他們趙家稀裡糊塗就得跟陳家幹起來了。趙元璟自覺籌碼還是有的,於是跟陳崇緒商量說,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與其內鬥,不如把一切都安到鎮北侯身上;鎮北侯如今任西南巡撫,樹敵無數,讓他悄無聲息地死很容易。趙元璟覺得自己已經很低聲下氣了,這件事明明就是陳家不佔理。他心裡想著,要是陳家不同意,他就給女帝寫陳情書,歷數陳家罪孽,誰還不會演戲裝無辜了。
陳、趙聯盟這些年本就脆弱得很,如今一切都擺到了明面上。
不過,趙元璟卻沒有等到回覆。陳崇緒聽著聽著他的話,突然就睡著了。趙元璟嚇了一跳,就聽旁邊的侍衛輕聲告訴他說:“這個不是我們侯爺。您的話我會帶到。”
趙元璟心有不甘地走了,暗罵道:陳崇緒在玩什麼把戲?自知理虧不敢見他是吧!此時陳家他已經信不過了。他旋即派出了自己的親信去找陳崇緒的下落,但一無所獲。他難免心急起來,暗道糟糕,想了想,寫了封密信交給暗衛道:“即刻送往鎮南關。”
趙元璟從陳家別院離開後沒多久,玄天承那邊就得到了訊息。玄天承從趙家和陳家的反應中,驗證了泗水這個陳崇緒是假的。他旋即便給蘇凌遠去信,讓他注意趙元璟在鎮南關的動作。與此同時,他也收到蒼梧山中來信,道此前發出的訊號有了迴音,基本確認小五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