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子言醒來,昨日兩蟲互訴衷腸一段時間後,他的身體終究是還未完全康復。
說了一會話的他便哈欠連連,在這短暫的交流中,他明顯感覺到雌蟲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平時活躍的精神海,此時彷彿一潭死水,無論他如何試探,都毫無動靜,哪怕好運的引起了一絲波瀾,但很快便會再次沉寂下去。
到底是情況不明,怕不小心刺激到雌蟲的他,只能不斷的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撫他。
“我好像又犯困了呢!你要乖乖吃飯,你可還要留著力氣照顧我呢!”
聽著耳畔帶著些許傲嬌的小聲音,航墨凝視著雄蟲,哪怕雄蟲蟲困得眼睛直掙扎,緊抓著他的手也不肯放鬆,嘴裡還不停唸叨著:“怎麼就瘦成這樣,蟲是鐵飯是鋼,不吃是不行滴!要好好吃...”
航墨就靜靜聽著不再出聲,緊緊扣著手中那隻帶著肉感的手,黑眸中帶著執拗,不斷描繪著記憶裡那張熟悉的臉龐,那是帶著生動氣息的,不再是沉睡時毫無動靜的樣子。
直到緊抓著的手鬆懈開來,航墨呆愣了片刻,突然站起身來。
由於動作太過突然,底下坐著的椅子被不小心絆倒,發出了一聲悶響。
赤腳踩在地毯上的航墨動作一僵,趕忙抬頭朝沉睡的蟲看去,彷彿生怕驚嚇到他。
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又漸漸緩和下來。
只見沉睡的蟲無意識地皺起了眉頭,緊閉的嘴巴也砸吧了好幾下,像是在表達著被打擾後的不滿。
航墨就這樣站著,靜靜地凝視著,臉上的表情似喜非喜。
“咚咚。”
不知過了多久,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放輕了不知多少倍的少年音:“雌父,吃飯了。”
隨後,又沒了動靜。
看了眼醫療艙內不知正做著什麼美夢的雄蟲,那嘴角揚起的弧度,彷彿在蹭著柔軟的治療枕撒嬌一般,而後便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雌蟲緊皺的眉目逐漸鬆開,提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他凝視著醫療倉檢測器上那緩緩上升、逐漸趨近正常值的資料,緩緩地鬆了口氣。
良久,航墨看了眼還是毫無動靜的雄蟲最終還是放棄了,不捨地將目光從雄蟲身上移開,緩緩合上醫療艙蓋。
“咔嚓”一聲,如同關閉了一個珍貴的寶藏。
門外,航羽低著頭,踮著腳尖,正放空著大腦,聽到聲響後下意識地抬起頭,眼神中還帶著來不及收起來的詫異,彷彿在問:“怎麼這次這麼快就出來了?”
想到某種可能,他的心跳驟然加速,趕忙壓低身子,透過雌蟲腋下和開啟的門縫向裡張望。
然而,下一刻,又再一次失落了下去。
他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神色。
不過他總覺得雌父嘴角的弧度好像比以往略高了一些,看著像是心情好了一些,又像是沒有。
這也只是匆匆一瞥,他並不太確定。
見此,航墨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轉身離去的步伐比往常快了一些。
摸不著頭腦的航羽,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
他沒有察覺到的是,走在前面的高大雌蟲,此時不僅嘴角微微上揚,連眼底都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彷彿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讓航墨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不少。
此刻,面對管家按照菜譜精心製作的菜餚,航墨竟然難得地有了一些胃口。
一直默默觀察的航羽見狀,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自從雄父進入沉睡後,雌父便日日沉浸在工作中,試圖用忙碌來麻痺自己。
如今,看到雌父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