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怡出差了,我知道她是去送齊衝出國留學了。
我坐在書房裡,手裡拿著畫筆,心裡有一種說出的難受,這或許就是在吃醋。
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特別執拗特別陰暗的人,上學的時候我似乎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上學期間,無論我看到沈清怡與哪個男生在一起,我的心都會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一樣的難受。
沈清怡不是那種高冷的女孩,她性格大大咧咧,她能和每個人處成朋友。
上學期間,我便會經常和沈清怡冷戰,她自己經常會一頭霧水。
沈清怡對異性的距離感和我對異性的距離感不同,她覺得和男同學一起吃個飯,一起放學回家,一起出遊爬山……
我不知道沈清怡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我的眼眸不經意間掃了一下書架,我突然看了一本格格不入的書籍。
我放下畫筆緩緩地站起身走到那本書籍前,伸手將書籍抽了出來,因為這部書放在這裡格格不入。
我看著書突然愣住,這不是書而是一本特別定製的筆記本。
我隨意翻開筆記本,映入我眼簾的是沈清怡的筆跡:
我今天又騙了我家那位寶貝弟弟,我望著他那雙憂鬱的眼睛,我隨口編了一個超級大的謊言,齊衝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可是,他竟然信了,像小時候一樣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選擇無條件的相信我。
我的心很痛,痛得像是被刀挖一樣,但我真的不捨得直接告訴他,齊衝只是我一個同學的弟弟,他姐姐因為我而死我才去照顧的他。
我知道,他早晚有一天會知道我在騙他,到時候無論他打我還是罵我,我都可以忍受。
但至少現在不能讓他知道,因為他的抑鬱症嚴重到超出他的想象。
每天半夜,他會哭會說夢話,那十年像一場噩夢一直纏繞著他。
我真的錯了,那十年我不該折磨他,我一直覺得他愛的人不是我,只是因為我向他求婚,他不想對不起沈家。
那十年,我折磨他,我恨他。
我恨他為什麼對我一點都不關心?為什麼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為什麼他的世界裡只有那些畫?
我故意不回家,我故意給他發我穿著性感的照片,我喝酒墮落打扮地像是一個小太妹,即便我這樣墮落,他也只是生氣而已來不會打我。
那個時候,我多麼希望他可以打我一巴掌,說上一兩句在乎我的話。
他越是不在乎我,我越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現在想想真是幼稚啊!
但是那個時候,他真的會生氣,他真的會發火,我真的會高興。
我有什麼錯?我只是想要他在乎我一點而已!
…………
我望著這些文字,我突然愣住了!
沈清怡為什麼要恨我?她為什麼要折磨我?
我本來心裡就一直愛她啊!
突然,我覺得自己有點傻,覺得沈清怡也有點傻。
我又隨手翻了一頁。
我痛苦,我難過,阿時的氧氣罩是我讓齊衝拔下的。
我真的不願意再看到阿時如此痛苦不堪,他的身體各項器官已經衰竭到不能再衰竭,他已經十多天沒有嚥下幾口飯,身體重量剩下不足七十斤。
齊衝當了壞人,他親手拔下了阿時的氧氣罩,我站在病房外心痛得撕心裂肺。
阿時停止呼吸的那一瞬間,我知道我的阿時離開了,我強忍著悲痛回到病房看著他。
我雖然沒有親手送走阿時,但是我出的主意。
我回到病房後,我呆呆望著阿時,蒼白的臉色安詳的表情宛如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