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本月低保後,趙別枝先扳著指頭算了一下這筆錢該怎樣分配。
你要說這公司黑心吧,它確實,但你要說它犯法吧,目前倒還不至於。
每個月的社保和醫保是最低檔交著,她現在住的房子也是公司統一安排的,郊區且十幾平,實打實的蝸居。
但無論如何,她現在是一個人住,而且暫時不用考慮房租水電!
在這寸土寸金的一線大城市,這麼一間房子,沒有個三四千塊也是租不下來的。
這麼一想,最大的開銷已經被解決了,剩下的兩千塊工資她省著花,每個月還能存下來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趙別枝趕緊點開原主的銀行賬戶查了一下,加上剛發的兩千,她的賬戶上一共也不到五千塊錢。
不對啊,原主不是用錢大手大腳的人,再加上她大學時候還拿了不少獎學金,怎麼著也不應該只有這麼點錢吧?
仔細在記憶裡檢索了一遍後,趙別枝發現,原主基本上一有錢就會把錢打給撫養她長大的孤兒院,只留下自己生活必需的錢。
“還挺懂的知恩圖報的。”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嗯?”
趙別枝吸了吸鼻子,嗅到不知道什麼地方飄出來的一股餿味。
她低頭聞了聞身上的衣服,“——”
好像剛從汙水桶裡拎出來的臭抹布!
差點忘了,原主是被歹毒同事忽悠減肥,結果減到犯低血糖,已經在家裡躺屍好幾天了。
順手撥了撥腦後枯草般的長髮,趙別枝決定要先洗個澡,再把屋子收拾好之後出去找石圪節公社的胡德祿,不是,託尼老師弄個時興的髮型。
一番忙碌,人和屋子都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條。
緊接著趙別枝火速在某寶上下單了各種公考資料,林林總總花了三百多塊錢。
之後就是等到書到了以後開始學習,然後等招考資訊釋出選崗、按時報名、最後再去參加考試就行了。
安排好了之後幾個月的行程,趙別枝這才鬆了一口氣,而肚子也隨之咕咕咕地叫了起來,該吃晚飯了。
開啟冰箱,裡面空空如也。
趙別枝眉頭一皺,她倒是忘了,原身減肥減得跟修仙辟穀似的,這冰箱裡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吃的。
行吧,看來去弄頭髮之前還得先去趟超市囤貨。
這麼想著,她穿上外套,又順手戴上了帽子和口罩,提著收拾出來的兩袋垃圾朝屋外走去。
倒不是因為有什麼偶像包袱,畢竟她現在就是純純一素人,主要還是怕頂著這副尊容出門嚇到其他人。
一想到這點,趙別枝就又氣又恨鐵不成鋼。
氣是因為原主的同事實在惡毒,忽悠她減肥上鏡,恨鐵不成鋼則是恨原主太單純,居然還真相信。
難道這就是屬於大學生清澈的愚蠢麼?
不過事已至此,再去苛責原主當初的決定也沒有任何意義。等她考公上岸,就和這破公司和前同事再無關係了。
這麼想著,趙別枝忍不住雙手合十,虔誠吟誦:“領導同事在天堂,阿門!”
……
趙別枝住的小區位置比較偏,要想去市中心得先步行四十分鐘到達最近的地鐵站,然後再坐一個多小時的地鐵。
幸好原主自己有小電驢,騎車去地鐵站也就十分鐘。
騎上心愛的小摩托,今天又是冬日裡難得的大晴天,趙別枝的心情隨之鬆快了不少。
路上沒什麼人,就連車都很少見。
直到……
“嗶——”
前面的街角毫無預兆地竄出一道人影,趙別枝下意識按響了喇叭,那人轉頭看了過來,眼中滿是驚恐。
他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