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泱幾步下了馬車,目光燎燎的盯著阿沐離,不饒人地又道:“策,神官大人不回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說錯了?”
“泱泱說的當然沒錯。”長孫景策身影亦自馬車而出,隨著褚子泱一同瞧著阿沐離。
早知道這倆人不是好相與的,可也斷然想不到是這種當人面不給臺階下的性子。
阿沐離暗歎,“說的在理,公主,這段時間要同褚……世子妃好好相處,莫要怠慢了二位貴客。”
“神官說的是。”顓孫瑛和頂著最後的素養咬牙應下。
“來人,請景策世子和世子妃進去歇息,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切莫、怠慢了。”
“是,殿下。”
相迎的下人聞言急忙上前搬東西。
褚子泱這一出下馬威可算是給足了,訊息很快就傳進了西冥王宮。
祈和殿中,王后單敏憂心忡忡地為西冥王斟上溫酒。
“王上,這褚子泱這般咄咄逼人,若真是讓瑛和嫁過去,日後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就不能……”
西冥王目光輕移,單敏噎了聲,不敢再說後頭的話。
她只有瑛和一個女兒,自是不忍看著自己這個獨女遠赴他國,平白成為朝堂算計的棋子。
“王后過於憂慮了,那可是景策世子,他的名聲不必孤多說,你在宮中應該也有所耳聞,瑛和能嫁過去,是她的福氣。”
單敏也知道長孫景策四個字意味著什麼,瑛和若當真能與之廝守,下半輩子自然無憂,可如今事實卻並非如此。
手中絲帕攪緊,忍不住又道:“可是王上,據說景策世子此前前往大辰求娶時在宮宴上當眾許諾,此生只有褚子泱一人,絕不納妾二娶,景策世子一諾千金,怎會輕易更改?”
“現下褚子泱又這般刁蠻善妒,大辰太子立妃一事就因她鬧得沸沸揚揚,瑛和向來識禮懂事,真要是和她對上,只怕只有吃虧的份兒。”
“難道他們敢與我整個西冥為敵?瑛和是我西冥的公主,其尊貴之身豈是他們可比?”
西冥王不悅地斥責,“況且那褚子泱就是一個女子,小家氣上不得檯面的婦人一個,此前也不過是仗著有長孫景策作靠山才如此囂張跋扈,也值得你這般思慮不安。”
“好了,此事不必再提,王后還是好好操持今夜的宮宴吧。”
單敏默聲退下。
屏風內室裡走出一女子,窈窕細腰,嫵媚多姿。
“王上一番苦心不得體恤,真是可惜了。”
西冥王仰頭飲酒,“你確定長孫景策身上真的有那股力量?”
“當然,王上,只要用那股力量開啟永生之門,王上便可長生不老了,屆時這天下,還有誰能與王上爭鋒?”
“若如此,永生之門開啟之時,孤定然帶上你一起。”
“王上……”
暮色降臨,西冥宮中一片安寧,唯獨清坤宮中時不時傳來幾聲斥責。
“母后,兒臣不願。”
“瑛和!”單敏忍不住低吼,“褚子泱不死,你嫁過去就一輩子伏低做小,你是我西冥的公主,若是沒有褚子泱,那長孫景策的世子妃便只能是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便是伏低做小兒臣也用不得這腌臢手段,況且景策世子心儀之人本就是褚子泱,她便是千不好萬不好那也是景策世子的心上人,如今我橫插一腳已是過分,怎可還要取她性命!”
“若要如此,兒臣只盼毀了這樁婚,折身出家罷了!”
“混賬!”
顓孫瑛和側著頭,右臉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眼淚像珍珠斷了線一般接連掉落。
單敏垂在身側的手顫抖著,也紅了眼眶,“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