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了幾個彎,看到繾芍沂走入了一木屋當中,便跟著走了進去。他推開房門,不禁一陣愕然——這木屋之內,居然有兩個繾芍沂! “姑娘?”他疑惑地喚了一聲。 “嗯。”左邊的繾芍沂應了一聲,轉過頭來,輕輕問道:“這裡怎麼還有一個我?” 聽見二人說話,右邊的繾芍沂只是痴痴地笑著,指著繾芍沂說道:“嘿嘿!好玩好玩!照鏡子,照鏡子!”神態憨然,便如一兩三歲的小女孩一般。 “她心智不全?”繾芍沂皺了秀眉,看了一下面前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慢慢走近,喃喃說道:“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心中隱隱覺得,剛剛映入腦中的那些零碎畫面,便是面前這位女子所經歷的,只是,那些畫面實在太過零碎,她也尋不出什麼線索。 “她是丟了魂。”趙朗俊說道:“這裡是殘魂院,因為輪迴轉身要三魂齊聚,如果魂丟了,那便不能輪迴,只能到水都城來。”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他們因為魂魄缺失,也不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便只能安置到這殘魂院自生自滅了。”縱然這丟魂的女子與繾芍沂一模一樣,但這神態舉止便差了十萬八千里,一個乃是清雅脫俗,另一個卻是一身鼻涕口水,骯髒不堪,此間他看著那丟魂的繾芍沂,眼中盡是鄙夷。 可繾芍沂卻總覺得與面前女子十分熟悉,取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她身上那些早已乾枯的鼻涕,心疼地說道:“自身自滅?你一直以來,便都是無人照顧麼?” “嘿嘿嘿嘿。”那丟魂女子只是一直在傻笑,看見繾芍沂在擦自己身上的鼻涕,還特意擤了一些出來。看著那新鼻涕不住滴落,只覺好玩,不停拍手。 “他們雖是殘魂,但也依然是魂魄之體,不吃不喝也不會死,不需照顧的。”趙朗俊自小對殘魂院便格外地鄙視,只覺得這裡亂七八糟,他站在木屋裡,周身格外不自在,不耐煩地說道:“姑娘,咱們走唄,去尋你朋友。” “嗯。”繾芍沂雖然不想離開,但心中也清楚,尋得尤一才是當前要緊之事,只得點了點頭,看著趙朗俊問道:“她有可能是我上一輩子麼?” “怎麼可能。你們只是相像而已,別想太多。”趙朗俊直接否定了她,說道:“她魂魄都在殘魂院了,又如何去投胎轉世,況且,投胎轉世要三魂齊聚,她可沒有。” “好吧……”繾芍沂點了點頭,細細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只覺她雖傻傻憨憨,但眉宇之間卻有一種莫名的貴氣,而且,總覺得她與自己肯定是有什麼關聯。但在趙朗俊面前,她也不好表露太多,嘆了一口氣,便走出了木屋。 兩人剛走出殘魂院,一名鬼卒便跑了過來,恭敬說道:“少侍大人,侍中大人尋您。” “爹爹?”趙朗俊愣了一下,笑著和繾芍沂說道:“姑娘,家父尋我,不知何時,不如同去?剛好也能問問我爹對你的朋友有何頭緒。” 繾芍沂猶豫了一下,也只好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她若盲目尋找,也是大海撈針。 於是,兩人便跟在鬼卒後面,穿街過巷,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個極大的宅院之前——侍中府。 繾芍沂走進了府中,只覺到處金雕玉砌,極其奢華,說是皇宮也不為過。繾芍沂生平從未見過如此豪華的宅院,但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感覺,覺得處處似曾相識,可便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她左顧右盼,不停回憶,希望能想起點什麼。 趙朗俊看的她的神色,以為她是驚歎裝潢豪華,心中暗暗笑道:這鄉下姑娘果然沒見過世面。於是,便開口說道:“姑娘,這裡的建築裝飾,皆是仿著祥榮皇宮所造,所以一磚一瓦,也盡是莊嚴奢華。” “祥榮皇宮?”繾芍沂一陣恍然,難怪覺得這裡如此奢華,原來是模仿皇宮做的。 “對的。”趙朗俊又露出那滿臉的自豪:“家父在這往生府中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自然該住的舒適些。” 繾芍沂輕笑一聲,不予言語。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大殿之中,果然,這大殿也是金碧輝煌,而且極其寬長,大殿兩側各有九根純金鑄造的龍紋柱子,格外顯眼,而在最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