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子亞道:“如此一來,算不算改了天命?” “這……”洛道仙略微一愣,隨後搖頭道:“假如天命使然,那麼便是天命中自會安排你洩了天機,隨後劫數加重而已,而且小劫變大劫,仍是一劫,不算改了天命。” 謙子亞笑道:“那麼,你死而復生,是否也是天命安排?雖說你的時間被小繾往前拉了一段,但對於我們來說,你第一次的天狗食日,可是確確實實發生的。因此,這一切並非重來,也非回到過去,而是命中自有註定,你會釋放一次天狗食日,再被救回,所以第二次我們阻止了你,並非改變了過去,只是未來本應如此。” “唉,又過去又未來的,我都懵了。”小青椒聽罷,只覺一陣頭暈眼花,身旁的繾幻珊等人也是一樣,聽得不知所云。 然而,謙子亞與洛道仙卻樂在其中,你一言我一句,談的不亦樂乎,每每探討,總有新知。而繾芍沂與趙思思則在旁邊凝神傾聽,低頭沉思。 “敢問祖師爺,倘若一切皆有定數,那麼我是否該什麼也不做,坐等天命造化?”趙思思開口問道:“倘若我命中自有富貴,那麼我便是坐在家中,也會有橫財落入?” 洛道仙搖頭道:“若你命中真有富貴,那麼你如何得此橫財,天命也自會安排,是努力耕耘而來,抑或是天降橫財得之,皆是命數。理當順應天命,順其自然便可。” 趙思思繼續問道:“那倘若我命中富貴乃需耕耘而來,而我卻疏於勞作,只想著坐享其成,最終一無所獲,是否便逆改了天命?” 謙子亞搖頭道:“若是慘淡收場,那何來命中富貴?是勤是懶,天命使然,是得是失,亦是如此。你之所言,並非改了天命,只是起卦之人,學藝不精,只算得命中有財,而沒算到收場慘淡而已。” “原來如此……”趙思思聽罷,若有所思,連連點頭。 聽見他們所言,繾芍沂心中竟泛起了點點恐懼,暗道:“若一切皆有天命,那麼每一個人的行為以及收場皆已是定數,所以,我們於凡間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將天道所安排的事情履行一遍。那麼,人生在世,意義何在?” “這……”聽見繾芍沂所言,便是謙子亞也略作遲疑:“確實,若是如此,天道為何要特意安排每一人命數,如此大費周章,又是所謂何事?但若天道並無安排,洛前輩你又如何能透過卜算,以知百事?” “你們是否忘記了修道的本意了。”看見眾人一陣迷茫,尤一開口說道:“修道之事,本便逆天而行,所謂天劫,無非便是我們做了有違天道之事,天道需要將我們誅滅,以保世道平衡。這麼說來,天道便是可違,可反。若吾之命數乃天道安排,那麼它乃是三歲小兒乎?特意安排我去與之對抗?又安排我們渡過天劫?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天道可違可反……沒錯,縱有天命安排,我們亦不是走一遭過場而活著。我們既已入道,那麼便應著力與天道抗衡,不受約束!”說罷,繾芍沂道境也陡然升高,連連突破,甚至背後還有一絲流光溢位,想要凝結成神環。然而,只是一瞬,又跌落下來,氣息驟去,一切歸於平淡。 “為何不能突破?”尤一眉頭略皺,方才他分明已在繾芍沂身上覺察到了聖人之息,可不知為何,此間又跌落下來,落在了合升境界的第九重天,與入聖雖只差一步,但實力與入聖相比,自是天壤之別。 繾芍沂也一陣茫然,搖頭道:“我也不知,或許是我修為還不夠吧。” 尤一眉頭略皺,這溯源俗境若與海浪灣一般,乃是一方秘境,那麼便是在一方的天道之上。因此,在此突破也是極是容易,不需經歷天劫。所以,也不存在無法渡劫,而突破失敗之說。雖然此間繾芍沂已達合升巔峰,比起此前的歸沉境界已是提升了許多,但她分明已經突破,竟又無緣無故地跌落回去,這點讓尤一極是在意。 “這是因為,我們御龍族人尤為特殊,只能在自己的秘境之中突破入聖。你非我們溯源一脈,自然也不能在此處入聖了。”繾幻珊功力雖是不高,但所見所識,明顯要比繾芍沂高上許多。 謙子亞想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