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子亞微微一笑,說道:“我雖說是你的師傅,卻從未教過你一招半式,現在,也該盡一些師傅的責任了。”說罷,看了尤一一眼。 尤一自然知道,傳功之時在旁偷看乃是江湖大忌,只好往旁邊退開幾步,說道:“我無意旁觀,只是現下我不能離開沂兒身旁百步。” “沂兒……”謙子亞一陣落寞,縱然繾芍沂便在自己身前,卻彷彿與自己隔了一道鴻溝一般,遙遠難觸。 他嘆息一聲,心道:“君子又豈能奪人所好,她此間幸福,總是好的。”想到如此,對尤一的醋意漸消,可對著繾芍沂的愛意也愈濃,心中一陣酸楚。 半響,他轉過頭來,對著尤一點了點頭,說道:“罷了,你就在旁邊看著吧,尤兄你道法高深,謙某也知你看不起我們天亥山的功法。” “我不會練,也絕不與旁人說。”尤一點了點頭。 “好!”謙子亞應了一聲,他知道尤一言出必行,便開始給繾芍沂講天亥山的入門功法:“我們天亥山的功法以道德經文演變而來,宗旨便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繾芍沂身上的天龍功法是尤一強行灌入,每次皆是自行修煉,是以對道法之事全然不識,問道:“師傅,此句怎解?” 謙子亞道:“嗯,可以這麼理解,人存於世,當立身於地,充盈口腹亦需以種植莊稼,飼養牲口,便是人法地爾。而地存於世,乾枯溼潤,堅巖飛沙,皆由天而定,天晴日曬,風吹久曝,自然成沙,反之成潤土,故曰地法天爾。而天尊道旨,道從自然,天道如此……” 尤一在旁邊聽著,屢次想開口反駁,可他自知不能打擾,只能不停搖頭。 謙子亞看在眼裡,也不生氣,自知尤一道法高深,定有自己見解,便問道:“尤兄一直搖頭,莫非另有見解?” 尤一道:“你們傳道受業,我自不當打擾,你們繼續吧。” 謙子亞笑道:“無妨,說罷。” 尤一點了點頭,說道:“你所言並無問題,確是自然定數,但若以之為修行功法,未免也太軟糯了些。” 謙子亞道:“次話怎講?” 尤一道:“常立身於世,當是法地法天法自然,確是無錯,但既已入道,自當逆天而上,又為何順應天道?” 謙子亞疑惑應道:“人縱然修道,也無非是滄海一粟,理應感應天命,天人合一。而五行之力,天道應力,皆是蘊含在自然之中,吾等修道,便是藉此浩瀚之力,以能人所不能。” 尤一聽罷連連搖頭:“迂腐,不管你如何想借,終是外力,為何不能立身強橫,舉手投足間,便能釋出你所謂的浩瀚偉力?” “這……”謙子亞一愣,不知如何應對,尤一的理念果然與其為人一樣,特立獨行,與眾不同,世上道統繁多,但也是殊途同歸,不斷修行以感應天道,借自然之力,順天地之勢而行。而尤一卻反其道而為之,不借天地之力,但憑自身強悍,反過來撼動天地,雖然聽著不可思議,但尤一確實是辦到了。 尤一見他猶豫,繼續說道:“你們尋常道統只道人本弱小,如螻若蟻,只能隨著大流,借勢而上,但你可知,人的體內,自是一無窮寶庫,修道之事,又何須藉助外力,光是挖掘自身潛力,已然不可限量。” 謙子亞聽罷,雙目精光一閃,氣勢陡然拔高,凜然說道:“尤兄所言,著實讓謙某獲益良多。”話音剛落,天空隆隆作響,一大片雷雲迅捷而來,雷雲後面,那天道的裂口不住裂開…… “師傅你突破了!?”繾芍沂見過數次天劫,自知絕無認錯,這遮天蔽日之象,正是天劫來臨!只是,與此前所見天劫不同,這些劫雲散碎繁多,如若一片片魚鱗,密密麻麻地把整片天空覆蓋得嚴嚴實實,更有甚者,劫雲背後的天空不停裂開,足足裂開了九道天道缺口! “九為極,這是極鱗天雷劫!”尤一暗暗說著,眉頭不禁一皺,轉頭對著繾芍沂說道:“走吧,我們先到山下,免得受到牽連。” 繾芍沂聽罷,搖頭喊道:“不行,師傅屢次救我於生死,在這緊要關頭,我如何能棄他而去?”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黑芒激起,轉頭一看,只見謙子亞周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