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著黎北晏的脖子,故意使壞把全身重量壓在他身上,「來不及!得罪金主爸爸沒有好下場,梨子你以後對我恭敬點,等我心情好了,就準你蹭車。」
黎北晏抬腳踹程夏腿上,「老子怎可能為五斗米折腰!滾蛋!」
話是這麼說,晚上放學,黎北晏還是蹭上了車。兩家相隔十分鐘車距,程夏比平時回來得晚,傅奕已經洗完澡換了睡衣,特意在客廳等他。
司機有提前跟他請示,他以為離得很近,沒想到會晚那麼多。一想到程夏為了送同學,繞那麼遠路,心裡不太爽快。
等程夏推開門進來,他坐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手隨意放在扶手處,看著像個霸道的君王。
「黎北晏是誰?」
程夏察覺到傅奕話裡隱隱的不快,他放下書包,坐到他哥面前去,「他是我的好朋友,晚自習結束後很多人同時等公交,不方便,所以我讓他一起坐車。我助人為樂呢,哥哥你快誇誇我。」
「程夏我發現你臉皮那麼厚呢,都趕上長城了。」
程夏嘻嘻一笑,站起身來,「我去給你洗衣服,哥哥明天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不用等我。」
傅奕第一百零八次強調,「不用你洗……」
程夏依舊選擇性耳聾,把他的話拋在耳後。
轉眼便是年關,程夏老家雖在西南,但海拔高,連著下了幾天大雪,進山的路被封了。程夏和他爸爸在電話裡商量,為了安全著想,今年春節不回去,留在傅家,等正月裡日子暖和了,再回家試試。
春節裡最是要跟合作夥伴多走動來往,傅奕跟著他爸赴各種酒局應酬,小年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新年快樂四個字在酒桌上都要說膩了,他酒量不太好,每晚都醉著回家。
程夏在門口等人,傅奕一身酒氣,看見他勾著唇角笑了笑,越發英俊迷人的臉上帶著醉酒後的茫然。
程夏和傅朗一起把人扶上樓,送進浴室傅爸爸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讓程夏照顧好傅奕的囑咐。
傅奕躺在浴缸裡,睜著朦朧的一雙醉眼,嗓音低沉,「夏夏,你的臉好像女孩子,真漂亮。」話尾微微上翹,沙啞性感。
小程夏拿著花灑幫他洗頭,語氣裡有些埋怨,「喝喝喝、每天都喝……哥哥你就不能少應酬,把飯局交給爸爸不行嗎?」
「不……行,要掙錢,掙很多錢。」
程夏問:「你已經很有錢了,掙那麼多幹嘛?」
傅奕仰躺著,眼睛盯著程夏的側臉,細細描繪著他逐漸長開的臉部輪廓,「要掙錢養夏夏。」
說完,傅奕就合上了黑眸,似乎喝醉了頭疼,他緊緊皺眉,用手一下又一下按摩眉間和鼻樑處的穴位。
程夏用清水沖乾淨傅奕頭髮裡的泡沫,低頭時,有眼淚落下來,濺在白色的浴缸上,化成更大一灘熱水。
他張了張嘴,略帶哽咽,「我不用你養,以後我掙錢給哥哥用。」
直到三十早上,父子倆同時出現在餐廳,和夫人一起整整齊齊地圍坐著,一家人享用早餐。
程夏坐在傅奕旁邊,今天會跟傅家親戚一起吃團圓飯,他哥特意給他挑了身漂亮衣服,襯得程夏比平時更好看了。
晚上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程夏很自覺,自知不是傅家人,便沒有跟在傅奕身後,獨自和一群年齡差不多大的孩子坐一塊兒。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玩著玩著就有人吵起來了,讓程夏滾蛋。
程夏坐著沒動。
有男孩兒走過來推他,第一次推,推不動,第二次他上了腳,直接把程夏從凳子上踢下去。
「山裡來的狗雜種,也配和我們搶大哥,快他媽滾蛋!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動手的人是傅奕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