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拿話激他,「真的假的,你不會說場面話騙我吧?」
「我還不是想讓你消消氣,你以為我真樂意去。」
一改傲嬌態度,陸子晉很真誠,連旁邊的賀琮都望過來,挑起眉毛,直覺情況不妙。陸子晉拒錄節目,在他爸公司當著員工面掀桌子,仗著家世為所欲為,彷彿住在烏託邦的混不吝,現在竟然為了程夏一句話,低頭妥協。
程夏什麼態度先不說,陸子晉絕對有問題。他思索著找個藉口把人支走,聽見程夏的手機響起要命的鈴聲。
彷彿置身日本倫理劇現場,程夏拿著手機慌不擇路,黑眸胡亂轉了轉,走到相對安靜的角落,接傅奕電話。
「你下班不回家,跑賀琮那兒躲著,是覺得無聊了故意招我?」說開了之後,大魔王不再掩飾派人注意他動態的事實,問都沒問,就知道他在西苑。
「我找北晏有點事,馬上就回去。」
傅奕已經開著車在過來的路上,「我來接你。」
「……」程夏面如死灰,求助地看著散落坐在沙發的幾人。
賀琮幸災樂禍,「後門依然為你敞開。」
「不,不是為我。」程夏抹了把臉,把目標落在陸子晉身上,手提著大明星高階外套的衣領,秒變大力士,把人從沙發直接拎起來。
「去哪兒……靠你輕點,勒死我你賠不起的!」一路跌跌撞撞,高大的陸子晉像只破布口袋,被程夏暴力拽到後門。
「您受累,從這兒回家去。」說著,程夏客套地開啟門,把懵逼中的大明星一把推出去,再狠狠關門反鎖。
他緊張地看手錶,額頭上沁滿密密麻麻的細汗,連續結束通話好幾個陸子晉打來的電話後,正門門鈴響了。
「你去還是我去?」賀琮雙手環胸,問他。
程夏理了理衣服和頭髮,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走到玄關深吸一口氣,拉開門。
在公司不苟言笑的總裁,彎腰吻他的額頭,又捧住程夏的臉,趁他沒反應過來時吻他的嘴唇。
一切親密接觸隱藏在玄關轉口出,像獨屬於程夏和他哥的小小世界,沒有第三個人能打擾。
「哥……」程夏捂著濕潤的唇,「你當這是自己家啊,收斂點好不好!」
「誰讓你不等我,自己先跑了。」
程夏含糊道:「突然有點事,沒來得及跟你說。」
傅奕幾步走進屋子,理所當然地催好友準備晚餐。黎北晏終於批改完試卷,收拾完桌面,喊了聲奕哥。
程夏在對面瘋狂給他做手勢,提醒梨子管好嘴巴,那顆心提到喉嚨口,直到坐在飯桌上,都還沒沉回肚子裡。
賀老闆為自家電影專案說話,「教訓下給陸子晉一個警告就得了,別再下狠手,鬧得幾家損失慘重。」
傅奕沒有理會好友,讓他一個人在那裡說胡話,用筷子給程夏夾菜。
餐廳亮著溫馨的燈光,還有熱氣騰騰的晚餐。
幾個人各懷鬼胎,有很多的秘密悄聲蔓延在心裡。
賀琮點了一支煙,和傅奕去外面談事,透過落地窗能看到長相出眾,氣場截然不同的兩個成熟男人。
傅奕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心裡再不樂意,面對從小玩到大的老友,陰狠手段只能鳴鼓收金。
」謝了。」火舌燒到煙的盡頭,事情終於談妥。
傅奕關上車門,忙碌緊張的一天回歸寂靜,外面颳起大風,落在樹梢上,樹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刷動,發出巨大聲響。
在風聲掩蓋下,是程夏的劫後餘生的心跳,他緩緩吁了一口氣。
衣服口袋裡的手機關了靜音,電話響起又停下,通話記錄現紅,有十多個陸子晉的未接電話。
和幾十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