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憋悶了幾個月得不到宣洩,賀琮眼神陰測測的,單手掀開外套一側,不耐煩地叉在腰間。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辯論家事,程夏,你老老實實守著傅奕過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別他媽客串救世主管老子的事!」
認識那麼多年,程夏一直都知道賀琮脾氣暴躁,部隊出身打架厲害,但和朋友相處時,他幾乎沒有發過火。
今天賀琮是第一次,在程夏面前用恨得能把牙齒咬碎的聲音說狠話。
由此可見事情失控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黎北晏犟著不鬆口,賀琮如墜地獄,見誰都是一副要爆炸的死人臉。
「如果你們之間產生了問題,你應該嘗試著去解決,而不是強制性關著北晏。你以為禁錮他的身體,封上他的嘴,問題就解決了?」程夏不怕他。
賀琮冷笑,「我不關著,他就和舊情人飛英國了!程夏,南嶼也是你的朋友,我想知道,你在這件事裡又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被騙一次,賀琮看所有人都像騙子,他欺近程夏,揪著他的衣領,「是不是你攛掇黎北晏和我說分手!」
「賀總你瘋了!我他媽一直站你這邊!怎麼會聯合外人搶你的心肝!」衣領勒得很緊,在後脖頸硬生生拽出一條紅痕。
賀琮目前的狀不正常,外表被憤怒武裝,手拿兵器像戰鬥力最強的將士,內心卻徘徊在崩潰邊緣。
黎北晏輕輕一句話就能將他擊倒。
程夏輕聲勸他,「賀總,你讓我見見北晏,我幫你勸他……」
「你回去吧。」賀琮鬆開鉗制住他的手,失去黎北晏比噩夢還可怕,他容不得覬覦多年的感情有半分散失。
別說人,就是一隻蒼蠅,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也不準靠到黎北晏身邊。
「我會想其他辦法,你攔不住我。」
賀琮視線具有威懾力,「你可以試試,就算和傅奕撕破臉皮,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程夏用一種震驚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他,「你不是我以前認識的賀總……」
「是人是鬼,誰他媽在乎!」
程夏回去找傅奕幫忙,他沒說話,讓程夏靠在自己腿上,給脖頸的傷痕上藥。
動作緩慢認真,程夏趴了一會兒,忍不住動,想抬起頭說話,被傅奕按著脖子壓回去。
「老實趴著。」
聽出傅奕說話帶著氣,程夏安慰他,「沒事兒,面板沒有破皮,哥你別擔心。」
「有你這樣的叛逆子在,遲早有天我會被你活活氣死。」
「不會不會,哥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程夏歪著頭,沖他拋媚眼,「再說我多可愛啊,你捨得拋下我先走嗎?」
「閉嘴吧你!狗東西,從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哪天我一定得給你來個狠的,讓你長長記性!」
「你別老是說些恐怖的話嚇我。」指尖在沙發一步步挪動,程夏找到傅奕的外套,拉了拉衣角,「怪嚇人的。」
傅奕推開他的手,嚴肅道:「我是認真的,你別想說幾句求饒的話就能糊弄過去。」
程夏撇了撇嘴,「那我也不能對好朋友見死不救,總得想辦法幫北晏逃出來。」
「那是他和賀琮之間的事,你幹嘛非要去蹚渾水?」戀人冥頑不靈,就像無論怎麼說都不聽的青春期叛逆少年。
一邊是髮小,一邊是男朋友,雙方針鋒相對,傅奕站在中間,頗有種裡外不是人的處境。
程夏堅持道:「可現在賀總把北晏關起來了,事態升級,我不能袖手旁觀。」
傅奕抽了兩口煙站起來,把手機和煙盒順勢往沙發上一丟,「你朋友搞得賀琮都瘋了,他媽的六親不認,像頭狼似的逮誰咬誰,你偏要去撞槍口。」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