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被捧在手心。
舊愛被抓來當司機,冒雪接兩人約會。
如果黎北晏在這兒,他肯定會一邊氣得罵娘,一邊跳起來想要打傅奕,他不好過大家都不要好過。
而程夏只會把所有想說還未說的話全部咽回去,試圖和車裡的人隔起屏障,專心致志做個非禮勿聽的專業司機。
偏偏傅奕不從人願,等車開到偏僻無人路段,再次讓他停車,「你下去。」
程夏回過頭,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傅奕低沉的嗓音再度說道:「他臉皮薄,辦事的時候不想被第三個人聽到。」
「……」
男孩兒啊了一聲,半捂住臉不好意思地埋怨,「你這人……不要什麼話都對外人說啊!」
傅奕挑眉認同地點點頭,「寶貝你說得沒錯。」一瞬不瞬地盯著程夏,「他確實是外人。」
眼前是熟悉的眉毛,眼睛,鼻樑,說得話字字帶刺,一句寶貝,一句外人,扎得程夏千瘡百孔。
就算是他和男人感情最甜蜜的那幾年,傅奕也沒喊過他一聲寶貝。
孰輕孰重此刻已然見分曉,三個人的車廂,只有他的存在是多餘。
程夏沉默著下車,背後傳來傅奕冷冰冰的聲音,「離遠點兒,站近了嚇到他。」
寒冷的風颳在臉上很疼,雪下得越來越大,頭髮和肩頭很快堆起一層厚厚的雪,手指被凍得僵硬通紅,稍微彎曲的動作頓時變得很難。
出來得急,程夏身上只穿了男人給他的大衣,和厚厚的羽絨服相比脆弱得不堪一擊,很快就被凍得像冰棒一樣硬。
視線範圍裡的車開始不規律地搖晃起來,明明離得很遠,程夏卻彷彿能聽到不堪的chuan息……
他低頭用手捂住眼睛,怕眼淚被凍成冰,讓自己看起來更蠢更狼狽。
他小時候有個很傻很天真的想法,將來傅奕娶了老婆,會不會不再對自己好,那時候他躲在被窩裡偷偷哭,被他哥發現,調笑了很久,最後跟他保證不會娶老婆。
當時聽到那句話,程夏以為萬事大吉了,沒想到男人確實不結婚,但他會找年輕的男孩子。
並且說話不算話,把他從溫暖的空調車裡趕出去,和洋洋灑灑的大雪做傅奕風流的見證。
到底是男人的承諾從來不會算數,還是恨比愛長現在得到的全是報應。
許久之後,那輛車才停止起伏晃動,喇叭聲驟然響起,程夏從恍惚中清醒,腿像有千斤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過去。
開啟駕駛座之前程夏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顫抖開了很久,才拉動車門,坐進去後身體遇到熱空氣,像突然復甦般開始顫抖。
冷。
實在是太冷了。
空氣裡殘留著的氣味暗示剛才發生了旖旎春光,男孩兒裹著羽絨服躺在傅奕懷裡,筋疲力盡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傅奕的嗓音比剛才更低沉:「開車去附近的酒店,他需要休息。」
有了直觀對比,程夏才知道傅奕在這件事上竟然有柔情的一面,以前對著他,男人才不會管他受不受得了。
什麼都變了。
僵硬的十指在空調底下吹了很久,才稍稍恢復知覺,程夏以為傅奕會說出刻薄的話,這次他卻安靜下來,沒有催促他立刻開車。
半個小時後程夏找到一座五星級酒店,耳朵聽到後面下車關門的聲音,身體沒有動。
車窗被人曲起手指敲了兩聲,程夏降下玻璃,聽到傅奕說:「明天早上帶一套衣服過來接我。」
程夏沒說話。
「還是你想欠帳不還,連夜逃跑。」
「除了衣服你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嗎?」程夏問他。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