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一把抓起他的衣領把人摔到牆上,眉頭緊蹙著,眼裡充滿厭惡,「你他媽說什麼?」
霍辰東臉刷一下全白了,舉起上手錶示投降,「哥傅、傅總,我那時候犯渾,不知道事情輕重,你消消氣,消消氣。」
「霍辰東,你腦子裡全他媽是水,就一純血的傻逼!你有種別落把柄在我手上,我他媽到時候弄死你!」
傅奕一巴掌抽他臉上,疼得他嗷嗷直叫,捂著臉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滾!」傅奕陰冷地低吼,抬腿在霍辰東腰上狠踹一腳。
霍辰東一瘸一拐,跑得不快背影倒是極其狼狽,生怕男人再在後面動手揍他。
跑出去後發現還有重要事情說漏了,不敢再返回去,只能打字用簡訊的方式編輯了發過去。
【傅總,當年的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對,實在對不起你。姨媽這些年見不到你,憂思過重,把身體給拖垮了。你能不能軟下心來,去看看她。】
類似這樣的理由,傅奕不是沒有想過,可當事情真相從霍辰東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對他不是解脫。
反而把他往幽暗裡推得更深。
被程夏拋棄。
和程夏在父親和自己之間,選了程爸,對他來說區別不大。
程夏曾經親口對他許下承諾,不會放棄和他的感情,可一遇到威脅,程夏連商都不跟他商量,直接妥協。似乎在他眼裡,自己就是沉重的負擔,扛不動了便隨意丟掉。
就這樣還敢跟他談愛情。
傅奕憤憤不平地坐進車裡,空氣有些悶,他開啟窗戶,一陣夜風吹來,心裡那桿秤又逐漸偏向程夏。
他不由地想起那個時候自己被困在醫院,不能離開,根本擠不出時間陪程夏。
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只留程夏一個人面對所有壓力,陷入兩難時他會有多無助,強撐著精神和自己在影片電話裡聊天時,心裡是怎麼想的?
他應該有痛苦掙扎過吧?選擇和女人結婚的時候有哭過嗎?
傅奕嘴上說著不原諒,心裡的憎恨卻逐漸開始減少,情緒包裹著理智,他對著司機說:「調頭,去醫院。」
白夫人生傅奕時落下病根,隨著年紀增長,病情越來越嚴重。傅朗寸步不離守著她,即便請了看護,很多事情都是他親歷親為,白夫人哪裡疼了,他比本人還著急。
傅奕在心疼人這方面,完全是照著他爸遺傳的,見不得愛人皺眉,所有目光都粘在對方身上,身體和情緒有絲毫變化都會被他精準捕捉到。
夜裡走廊很安靜,護士站只有三個女孩子值班,問過傅奕來意後低下頭填表,手裡有一堆做不完的事情。
傅奕推開門進去,白夫人疼得睡不著覺,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不可置信地喚他名字。
他在傅朗身邊坐下,問:「情況怎麼樣?」
「下週需要做手術,你媽拖著不願意去。」傅朗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鼻樑。
傅奕很自然地問其中原因,傅朗半是擔心半是埋怨地,指著床上躺著的女人,「她啊,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也不為你老爸著想,心裡只有生下來的兒子,說兒子不回來,自己就死了算了。你說說,你媽要是去了,以後我跟誰過啊?」
說到最後一句時,傅朗嗓音變得沙啞,伸手拍拍旁邊兒子的肩膀,把話裡的哽咽藏得很好。
白夫人眼眶通紅,傅奕晾她七年,她再也沒有力氣跟他爭執拍板,「當年無視你的意願,強迫你和程夏分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並且保證未來無論你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再阻攔。」
傅奕從床頭抽一張紙巾,抬手替她擦眼淚,沒有多說什麼,只柔聲道:「你替爸想想,他那麼愛你,想跟你過一輩子,所以你要聽醫生的話,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