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到人。
白夫人笑容一凜,隨即又說:「沒關係,阿姨給你把姑娘們留著,等你回來再說。」
傅奕譏諷道:「那群姑娘質量是有多差,才會對一個沒房沒車沒存款的程夏產生談戀愛的興趣。」
他很少說尖酸刻薄的話,尤其物件是程夏,只能是被氣得狠了,才會口無遮攔,做出與個性極其不符的事。
連一向沒什麼心眼,格外寬容的程爸也僵住了。
更別提掐著手心的程夏,傅奕說的每個字落到他的心尖,堅硬刺骨,令他產生自卑的情緒,格外痛苦。
一直以來,傅奕帶給程夏的影響積極正面,即使是從深山裡來的,程夏在b市讀書都沒有自卑過。
直至今天。
他一時分不清楚,傅奕到底是失控後說的氣話,還是一直以來藏在心底的真話。
「對啊夫人,你要把我的情況說清楚,不能吹得天花亂墜,騙了她們,最後人家知道實際情況,會責怪你也不一定呢。」
程夏佯裝不介意地說話,只是聲音裡的顫慄出賣了他的內心。
看得傅奕心疼,想把人抱進自己懷裡揉一揉。
兩個人之間暗流湧動,白夫人看不穿他們在想什麼,唯獨傅奕和程夏特別的氣氛讓她感到不對勁。程夏從神態到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偽裝到極致。
傅奕滿臉陰沉,連最表面的遮掩也不願意做。
白夫人一直不敢往深裡想,這次同樣是,她不確定兩個人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唯一能做的是給他們找一個伴侶,各自成家。
如果不配合,那她有另一個辦法。
「小夏,你聽阿姨說。」對程夏的稱呼頃刻間變得親切,白夫人唇紅齒白,露出柔柔笑意,「我知道你是個有責任感的男孩子,如果女孩子介意你的家世,我可以認你做乾兒子,你本來就是在我們家長大的,現在又帶了親戚關係,會很得她們好感。」
程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皺著眉問:「您說什麼?認我做乾兒子?」
「對,正好現在大家都在。」白夫人轉頭問程爸,「你們那邊認乾親的儀式是怎麼樣的?」
突來的提議讓程爸感到意外,第一反應是寒酸小戶,配不上家大業大的傅家,在白夫人的熱烈要求下,他想起自己兒子的取向,為了給他找個女朋友恢復正常,點頭答應。
「沒什麼儀式,磕一個頭,叫聲爸媽就行。」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三分鐘。
沒有人過問當事人程夏的意見,就這樣把認乾爹乾媽的事拍板。
傅奕抓著程夏的手腕就走,「神經病。」
程夏跌跌撞撞跟在後面,從三位長輩面前經過,彷彿剎那間陷入困境,又被男人救贖。
如果真的能掙脫來自家庭的束縛,和傅奕正大光明地在一起該有多好。
久未開口的傅朗從後面叫住兩人,「站住,程夏還沒開口,你當著幾位長輩的面拉他做什麼?」
傅奕聞聲停下,側過伸對著程夏抬了抬下巴,沒好氣道:「來,我聽你說,你願不願意當我乾弟弟。」
根本沒等程夏開口,程爸替他回答,「傅先生能看得上程夏,是我們的福氣,小夏過來,給你乾爹乾媽磕頭。」
傅奕嗤笑一聲,一雙眼睛陰冷銳利,彷彿野獸般盯著程夏,話卻是對其他幾個人說的,「程夏敢磕頭,我就讓他今天死這兒!」
擲地有聲的威脅,一把握住想要反駁的話頭,傅朗觀察傅奕的表情,嚴肅中帶著要命的偏執,清清楚楚地提醒他們他說的話並非玩笑。
什麼時候最成熟懂事的傅奕,變成如今這幅瘋狂鐵血的模樣。
作為父親他搞不明白。
同樣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