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趕緊幫忙把唐禮另一條胳臂露出來給醫生。
醫生冰涼的手放上去，他眉頭微微皺著，不斷端詳唐禮的臉。
秦延的心提了起來，不怕大夫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就怕他突然不說話了，更怕他拿起書開始翻了。
&ldo;小夥子談朋友了嗎?適量的交流還是很有必要的嘛，促進促進感情發展。不然內燥難去、外困加身，很容易內外失調、積鬱在腎，時間長了可就憋壞嘍。&rdo;醫生調侃，他扯了一張紙刷刷在上面寫了幾行字，&ldo;弄點降燥去火的東西吃吃，藥店裡有金銀花露，喝個兩三瓶，最近不要喝酒、吃火鍋燒烤，估計臉上會長兩痘痘，塗點藥膏就行。&rdo;
秦延茫然地從醫生手上接過紙條，慣性地說：&ldo;謝謝。&rdo;
紙上也沒寫啥，就是些降火的，比如金銀花、菊花泡水喝喝。
只是，醫生在說啥?
唐禮，&ldo;……&rdo;
丟人死了。
血樣檢查出來後醫生給開了藥掛水，大半夜的輸液室沒幾個人，為了節電很多地方的燈都關了，靜悄悄的醫院走廊真是讓人浮想聯翩，空調很低，還覺得很冷。秦延讓醫生開了單子，把唐禮安置在病床上，又去找護士付了押金後拿了被子。
把被子蓋在唐禮的身上，秦延說：&ldo;輸液室坐著太冷了，躺著掛吧，我讓護士調慢點的，慢慢掛，不用急著回去。&rdo;
唐禮焉了吧唧地點頭，他看秦延睏倦的樣子，非常過意不去，&ldo;麻煩你了。&rdo;
&ldo;我喝醉了暈倒不是你照顧的嘛，你睡吧，我看著呢。&rdo;秦延打了個哈欠。
被子摩擦的犀利索羅聲音，唐禮往旁邊挪空出很大一塊地方，笑著說：&ldo;一起躺會吧，我在這兒也睡不著。&rdo;
秦延腦子空，&ldo;啊?&rdo;
唐禮拍拍自己旁邊，&ldo;躺會兒，就當做是讓我靠靠。今天真是，在你面前丟臉太多了，我也不要臉了，生病的人最大，聽我的行嗎?&rdo;
&ldo;護士看到了會罵人的。&rdo;
秦延笑著搖搖頭，合衣躺到唐禮身邊，&ldo;我身上都是酒味，還有麝香膏的味道，難聞死了。&rdo;
&ldo;沒有。&rdo;
唐禮閉上眼睛，以前的自己可從未想過還有這一刻。
&ldo;閉上眼睛眯會兒吧。&rdo;
秦延輕聲應著，&ldo;嗯。&rdo;
醫院的病床不大，單人睡剛好合適，兩個人稍微擠擠也還算是可以，不過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擠在一張小床上就一點縫隙都沒有了。唐禮聽到身邊的人呼吸聲變得有規律而平緩就知道他睡著了，他睜開了眼睛，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睡顏。
奢求的夢想變成了現實。
真好。
&ldo;謝謝。&rdo;
唐禮低頭親了一下秦延的頭，真是謝謝沒有推開他、願意留下照顧他。
後半夜，就幾個喝酒摔倒磕破腦袋的倒黴蛋過來就診讓急診室忙亂了一點，安靜得非常愜意，大概是急診科一整天都沒有出現芒果、火龍果的原因，一直這麼鹹魚下去世界該多美好。醫生出去上了個廁所、洗了個手，慢悠悠走到護士站那邊和當班護士說他去休息室那邊眯一下，有什麼事情叫他。
小護士頭也不抬地點點頭。
看小護士有些抑鬱，醫生關心地問：&ldo;怎麼了呀小楊，看起來不怎麼開心啊?&rdo;
小護士終於抬起頭，幽幽地問：&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