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沈時安聽出了他的沮喪,跟著解釋:「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我知道。」
「不要上網,不要看那些東西。」
此時此刻,江凌除了「嗯」以外,思維彷彿都停滯了下來,也不知道可以再說點什麼。
兩人隔著聽筒沉默了一會,沈時安突然開口問道:「需要我過去陪你嗎?」
江凌覺得自己現在很不好,需要他陪、也想讓他陪著。但自己畢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遇事就往沈時安身後躲,雖然令他感到安心,但也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
況且細細算來,沈時安的時間其實要比他的更加寶貴。
「你還在公司嗎?」江凌頓了頓開口問道。
「你不在的日子裡,我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公司。」那頭說著忽而輕笑了一聲:「但也可以出現在你需要的任何地方。」
沈時安話音落地,江凌心裡猝然劃過一絲暖流。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真的需要對方立馬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是在自己覺得孤立無援的時候,知道有一個人還在無條件地支援自己,這樣就夠了。
「沒關係。」
思及此處,江凌深深舒了一口氣:「我現在還好,自己調節一下就沒問題了。」
沈時安在那頭靜默了片刻,江凌聽到他身旁似是有人在低聲細語地匯報些什麼,無意多打擾他工作,江凌輕咳了一聲:「那你先忙,有空再聊。」
沈時安聲音忽近,回復了一個「好」,便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窗外人聲嘈雜,江凌關掉手機在房車裡安靜地待了一會兒,整理好情緒後開啟了車門。
他知道劇組的進度很趕,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留給他暗自神傷,他需要儘快調整狀態投入到接下來的拍攝當中,卻沒想到一下車就跟迎面走來的秦寄風碰了個正著。
秦寄風手裡端著一杯熱紅茶,見他出來,微笑著遞給了他:「有點燙,小心。」
江凌雖然不想喝,但還是很禮貌地接過,對他點頭說了聲謝謝。
今天整個上午江凌都是心不在焉的,秦寄風有心提點他,但礙於兩人私下裡真的沒有太多交集,甚至摸不準對方的脾氣秉性。
略微猶豫了一下,秦寄風決定先來點輕鬆的話題:「我好像沒有說過我入行拍的第一部 戲是古裝。」
江凌望向他淡淡「嗯?」了一聲。
「就是頭皮上要貼個很悶的頭套,揪著你的太陽穴的那種。」秦寄風說著在頭上給他比劃了一下:「拍完以後你會發現自己的整個髮際線都後移了一公分。這麼一想,代價其實還是挺大的,畢竟我本來頭髮也不是很多。」
其實秦寄風的這個笑話不算很好笑,但是看他為了安慰自己這麼自黑,江凌心裡還是蠻感動的,於是跟著苦笑一聲附和道:「那您這也算是為藝術獻身了。」
「關鍵是當時那部戲,我自己覺得為了角色付出挺多的,甚至進組前還報了國學館的課程專門去薰陶了一下。」秦寄風說著無奈聳了聳肩:「可能是我天生五官就長得有些硬朗吧,我接的那個角色偏偏又是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所以定妝照出來以後觀眾好像並不買帳,甚至還有人故意醜化我的海報做成表情包來嘲笑我。」
「那後來呢?」
江凌沒想到在演藝圈受人敬仰的秦老師當初入行的時候竟然也有這麼一段慘痛的經歷,遂忍不住多問了一嘴。
之後只見秦寄風長長舒了一口氣:「還能怎麼辦呢?我合同都簽了,硬著頭皮也得演下去。」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秦寄風說著頓了頓,忽而目光滿含深意地看向江凌:「那部劇後來爆了。」
「剛剛播出了三集,網上輿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