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後一天,席詩雅找到了吳媽,並和她一起回去看望付松月。
高階療養病房內。
付松月了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看著似乎又消瘦了些,席詩雅像只無助的小獸一樣,蜷縮在她身旁。
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溫度,惶恐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靜下來。
吳媽默默的嘆了口氣,輕掩上房門,給她們母女兩個留出獨處時間。
席詩雅面色平靜的跟媽媽述說著她在學校裡發生的趣事,自動過濾掉那些不好的事,他知道,媽媽肯定希望她能過的好。
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沒入衣袖消失不見。
女孩無聲的哭著,無聲的宣洩著心中的壓抑與痛苦。
只有在媽媽身邊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寧靜與安心。
病房外的裴毅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神情掙扎痛苦,半抬起懸空的手不自覺握緊,剋制著將她擁入懷中安慰的念頭。
他好心疼她。
可是,他沒資格那樣做。
良久,他緩緩垂下手臂,無力的靠在牆壁上,眼神貪婪的透過玻璃門看向裡面小小的一團。
他只能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肆無忌憚的窺視著心尖上的姑娘。
儘管這樣,他也知足了。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吳媽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的平靜。
吳媽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熱情的同他打招呼,“裴少爺,您來了。”
裴毅慌亂的收回目光,不自然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鮮花,“我來看望伯母。”
吳媽笑著點頭,略顯渾濁的眼睛裡透出歡喜。
裴少爺和她家小姐當真是般配的很。
她看的出來,裴少爺對她家小姐有那種意思,要不是夫人出了這事,沒準兩人現在已經訂婚了。
外面的動靜驚動了席詩雅,她默默的擦去臉上的淚,神情恢復一貫的冷淡,幫付松月掖了掖被角,站起身來。
吳媽手裡拎著食盒,推門而入,裴毅淡定的跟在她身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緊張的對上女孩冷淡的視線,心頭微涼,尬尷的撓了撓後腦勺,“那個,我來看看伯母,就還挺巧的哈。”
席詩雅淡漠的點點頭,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裴毅看著她疏離的模樣,心臟不禁抽了抽,絲絲麻麻的疼痛傳進腦子裡,他面上掩飾的極好,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若無其事的走到窗邊將鮮花插在花瓶裡。
房間內安靜的詭異。
吳媽正擺放著飯菜,疑惑的看向沉默的兩人。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怎麼兩個人都怪怪的,生疏的很。
吵架了?
她正想開口緩解一下氣氛,裴毅先她一步開口,“那個,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吳媽剛想留他吃飯,就見席詩雅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小姐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說啥,只能叮囑他路上小心。
裴毅雙手不自覺捏拳,心口異常脹痛,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垂眸沮喪的離開。
拐角處的晏景修靜靜的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手裡的花束被他丟到一旁的垃圾桶上,抬手開啟窗戶,抽出一支香菸點燃。
男人倚在牆壁上,身材挺拔,氣質矜貴狠戾,面色一片陰沉,只見他低頭深深吸了一口,再緩緩的吐出。
半闔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的嫋嫋煙霧裡,掩藏住他眼底的戾氣。
是這段時間太縱容她了嗎?
以至於她竟敢揹著自己偷偷私會野男人!
男人性感的喉結滾了滾,眸光冰冷,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