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修再次醒來後,內心一陣落寞。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覺得人生索然無味,腦海裡不斷迴盪著他和黎初以往的甜蜜時光。
越是回想,他的心越是荒蕪。
越是覺得人生沒有意義。
曾幾何時,他覺得自己站至權力頂峰,便能輕而易舉的得到想要的一切,如今他身居高位,受人敬仰,卻沒有想象中的滿足。
曾幾何時,他只是想要她臣服於她,可後來,他卻渴望她能愛他。
人啊,總是不知足的。
總是既要還要,得不到的永遠在惦記,得到的卻只覺得不過如此。
他曾想過,若是黎初一開始就能愛上他,是不是時間久了,他便會膩了。
便不會把她放在心上,如今也不會如此難受,難受到他想跟隨她而去。
這不是他。
他從來都是讓別人為他而尋死,曾幾何時,他也動了這般可怕的念頭。
以前,他覺得宴景晗可憐又可悲,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大好人生,真是愚蠢的要命。
可現在看來,不愧是兄妹,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呵。”
晏景修抬手放在自己的額上,苦笑一聲。
這算是報應吧。
苦苦求而不得才更讓人難忘吧。
他可以困住她的身,卻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
既然如此,那就下輩子吧。
下輩子讓她先愛上他。
晏景修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一片溼潤,面無表情的坐起身,下床,一臉平靜的拿過桌子上的水果刀。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朝著自己的手腕處狠狠劃了一刀。
看見鮮血從猙獰的傷口流出來,他笑了笑。
轉身又躺回床上,懷裡揣著黎初的照片,又扯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蓋好。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緩緩閉上眼睛,安詳的等待死亡。
嘴角微微翹著,像是解脫。
鮮血流了一地,一直蔓延到白色的大床上,潔白的床鋪不一會兒便被鮮血染紅,宛如盛開的玫瑰。
傻老婆,我來找你了。
很抱歉這麼晚才來找你,但還是無恥的想請你等等我。
這一次不要再丟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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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村。
黎初將阿婆編好的竹籃全都放到木製的推車上,編好的手串等裝飾物也全都放在木製推車上,她又去扯了幾把稻草,鋪在車子的空閒處。
用手按了按,再鋪上一層粗布。
這才套上驢子。
“阿遠,你上去再睡會。”她滿意的拍著鋪好的床鋪,衝阿遠點了點頭。
阿遠遲疑了一下,乖巧的躺了上去。
他這些天睡眠不足,總是偷偷爬起來去海邊撿石頭,黎初生氣的說過他幾回,他有所收斂,也不敢再惹她生氣。
黎初見他平穩的躺好後,牽著驢子前往市集。
市集離村子不算近,兩人天還沒亮就出發了。
到了市集後,天空已經泛白,市集裡的小販到的都比較早,可以搶先佔領比較好的位置。
黎初牽著驢子到了上次她來的位置,在中間偏後的位置。
前面的位置太多人搶,而且要是生意好了還遭人眼紅排擠,沒點後臺本事的人都很自覺放棄前面的好位置。
黎初自然也不想招惹是非,只想安靜的賺點小錢養家餬口。
她剛到自己的位置沒多久,一個彪悍婦人凶神惡煞的走過來,踢了黎初的驢一腳。
驢子手驚嚇,嘶叫一聲,抬起後踢胡亂蹬著,竟蹬到了婦人的後腰,她哎呦一聲,捂著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