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憔悴的男人,她被宋晚說動了。
憑什麼她要去死。
該死的從來都不是她,憑什麼她要這麼痛苦的死去,就算要死,也該把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通通還回去。
這個男人不是口口聲聲說願意做任何事嗎,那就讓他把自己所受的苦全部都經歷一遍好了。
黎初張了張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我要親手挑斷……”
她的話還沒說完,晏景修便激動的跪倒在她面前,眼含熱淚的看著她,連連點頭。
“老婆,只要你好好的,怎麼對我都行。”晏景修緊緊握著女人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別說只是斷一雙腿了,就是要她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她。
更何況,她現在這副模樣,還不是拜他所賜,她想還回來是應該的。
“老婆,你現在身體很虛弱,要不……”
黎初輕輕搖頭,眼神異常堅定,“就現在。”
晏景修輕笑一聲,笑著應道:“好,聽老婆的。”
男人說完站起身,彎腰輕輕抱著黎初出了房間,來到當初他挑斷她腳筋的地方。
晏景修將黎初放在輪椅上,走到貨架拿了一個注射器和一把手術刀。
刀光凌厲,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黎初沉默的接過來,抬眸看了眼男人。
晏景修溫柔的摸了摸女人的頭髮,自覺坐在那張石塊上,伸直雙腿,看向黎初。
“老婆,可以了。”
他的視線落在女人手中的手術刀上,語氣輕柔的叮囑道:“老婆,你小心點,不要傷到自己。”
男人神情看似放鬆,實則目光始終落在那把鋒利的手術刀上,他怕她趁他不注意時,傷害自己。
晏景修到現在對黎初還是很不放心。
黎初又豈會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但她可沒有那麼蠢,能對向他的刀子為什麼要對向自己,她又不傻,自然要他把欠她的一切都通通還回來。
黎初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注射器推入男人的體內,注射器裡裝的是麻藥。
可她並沒有等麻藥生效,直接捏著手術刀就往男人的腳踝劃去。
化開了一道血口子,鮮血染紅了身下潔白的床單,宛如盛開的紅玫瑰。
晏景修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女人的小手,擔心她會被刀子劃傷。
黎初在男人的兩隻腳踝上各劃了一個血口子,看著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來,她內心一陣暢快。
她真是瘋了,看見鮮血,竟然有一種難言的興奮感,甚至想要汲取更多。
她想要獲得更多的興奮。
黎初魔怔的盯著流血的傷口,手卻不知不覺的在男人的腿上劃出更多的傷口。
看著鮮血從男人白皙的肌膚中噴湧而出,真是痛快極了。
晏景修就那麼看著她在自己腿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也不阻止,眼神中滿是寵溺。
能讓她出氣,能讓她開心,那比什麼都重要。
那張慘白的小臉上終於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麻木了,而有了鮮活的表情。
儘管那種表情對他來說並不友好。
已經好久沒看到這樣明媚張揚帶著點惡劣的她了,美的讓他移不開眼。
黎初始終都沒有看男人,一心都撲在手下的刀子上,一刀又一刀的落在男人的肌膚上,直到那雙修長的腿上佈滿了細長的傷痕。
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迷茫的看了眼男人。
迷茫中又帶著點委屈,彷彿在控訴一般。
好像沒有地方可以落刀了。
晏景修抬手揉著女人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