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室。
黎初回來後就去了治療室,晏景修讓人支開了松蘿和嘉木後,也跟著去了。
現在不管黎初做什麼,他都要跟在後面,生怕黎初揹著他又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如今他的腿又變成這樣,沒辦法及時阻止,即便每天積極配合醫生做復健,但想恢復成正常人那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老婆,你怎麼又不理我了?”
晏景修無視女人淡漠的表情,咧著嘴湊近黎初。
他就是要不厭其煩的纏著她,讓她習慣他在身邊唸叨的日子,讓她生活的點點滴滴裡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這樣她就再也沒辦法將他忘記了。
沒了孩子在跟前,黎初連個笑臉都不會給他,甚至將他無視的徹底。
晏景修眸光深邃的追隨在黎初的身上,看著她為了早日站起來所付出的努力,雙眸暗了暗。
他一直都知道她想離開自己,也是他許她的承諾,才將她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可是每天親眼看著她如此急迫的遠離他,他的心頭也不好受,邪惡的想法在他心中一閃而過。
是不是隻要她恢復不了,她就能永遠留下來了。
但這個想法只在他的腦海裡存在了一瞬,就被他否決。
想到黎初面色慘白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渾身充滿死氣的模樣,晏景修的心臟猛地劇烈的顫了顫。
不能那樣!
那樣只會將她逼死。
她會徹底消失,他將永久的失去她。
晏景修一想到那個場面,整個人都慌張起來,也顧不得黎初的冷臉,拄著柺杖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擁抱她。
只要緊緊抱著她,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然而,黎初在他雙臂伸過來的那一瞬,靈巧的躲開了。
秀眉微微擰起,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她眼底的厭惡情緒沒逃過晏景修的眼睛,男人的身體一僵,若無其事的又湊近了些。
“老婆,晚飯想吃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黎初轉過身,朝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只冷冷的丟下兩字,“隨便。”
治療室內的醫護人員對著壓抑沉悶的氣氛早已見怪不怪,但額上還是忍不住嚇出了一層冷汗。
大氣都不敢出。
有膽大的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了一眼,瞥見晏景修黑沉的臉色,嚇的頓時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冷峻的面龐滿是冰霜,彷彿多看一眼就掉進了冰窖。
但不管他們看到的男人臉色有多難看,只要黎初回頭,看到的都是男人溫和的面容,帶著淺淺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可惜啊,黎初才不會看他。
又復健了一會兒,在醫護人員按摩過後便坐上了輪椅離開了治療室。
晏景修緊跟其後。
等兩人都出去後,治療室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有不少人都覺得夫人是不知好歹。
儘管以前晏總是對她做了不好的事,但晏總已經知錯了,並且在積極彌補之前所犯下的錯。
他那樣一個矜貴的人,能為了一個女人屢次低下高貴頭顱,實屬罕見。
黎初就應該見好就收,而不是一直這樣和晏總慪氣,小心哪天晏總不開心,一腳將她踹出晏家的大門。
他們這些外人看的膽戰心驚,然而當事人對這些根本不在乎。
黎初巴不得他能踹了自己呢,她可不稀罕留在這裡。
黎初活動完後簡單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間。
她不上桌,沒人敢動筷,也沒人敢催促。